那麼以九千歲此時的權勢,恭維他一聲九千歲真不是什麼大事。
但他對天啟的忠心毋庸置疑。
在天啟和楊信之間,他只會選擇天啟,孫承宗說的沒錯,他必須得為天啟守住這最後一道門,所以最終他選擇聽孫承宗的,緊接著司禮監擬的聖旨就發出,並且派出專門使者乘通訊艦送往南京……
“不準?”
鎮南王愕然說道。
話說此刻的他也是演技派啊!
“大王,九千歲的意思是陛下御體已漸好轉,大王鎮守南京,一旦離開恐生意外,故此就不必進京了,這裡還有九千歲的私信。”
新任南京守備太監李實說道。
他就是使者。
同樣也是新的南京守備太監。
南京守備太監還是得有,正好李實和鎮南王也算老熟人,他自從丟了蘇州後,一直也沒個具體職位,這個目前來講純屬擺設的守備太監正好交給他。至於劉時敏,依然在昭義市做他的市監,這個特殊的行政區並沒有撤銷,只不過歸鎮南王統轄而已,實際上就是相當於個知府,順便在鎮江監督漕運。
漕運是不能停的,雖然江浙的漕糧統一由楊信負責,但上游各地的漕糧還是得走運河。
劉時敏就幹這個。
再就是一些上游解京的物資運輸也歸他管。
剩下鳳陽守備太監,孝陵宮監這些也保留,只不過織造撤銷了,原本需要向皇宮進貢的物資,統統也由鎮南王負責……
江浙並不只交賦稅。
實際上明朝各布政使司,府之類都有額外的貢品,部分實物,部分已經摺銀,但數量並不多,以應天府為例一年需要進貢兩萬斤麻,四百斤魚膠線,十二萬根翎毛。
不過也有多的,比如蘇州府原本要解京料銀一萬多兩,並不是說只有賦稅。
現在統統歸楊信。
最終結果就是楊信需要每年大概向九千歲上交五百萬石米,再加上包括鹽稅,兩處關稅,各種其他商稅及土貢在內,折銀大概三百萬兩,其中最大頭是鹽稅及原本的罰沒銀,總共約一百五十萬兩。鹽稅不多,但每年罰沒銀很多,九千歲索性跟楊信定了一個籠統的數字,反正他是不能在這方面吃虧的。
實際上九千歲是佔了些便宜的。
因為過去這些正課也就是田賦之類,根本就沒有真正收足過,統統都有大量拖欠,而且會一直拖欠下去,萬曆的解決方式就是最後抹賬拉倒,而九千歲就是按照賬面上找楊信要錢糧,最終僅這些,九千歲每年就能增加上百萬。
當然,所有全算上,九千歲最終還是吃虧。
因為原本江浙這些大小太監,每年在江浙給他以各種方式撈的並不只一百萬。
南京守備太監可是肥差。
織造太監也是。
九千歲那裡撈的又不是說只有合法的,鹽商的利益輸送,官員跑官的禮統統都算,這些大小太監透過種種灰色黑色的手段額外撈的銀子,大部分還是到了他那裡。
他對這些人那是真正有生殺予奪大權的。
現在這些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