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張名振以最快速度奪過一把苗刀,迎著這個士紳公敵,像一個真正俠客般縱身躍起凌空斬落……
然而他的刀落空了。
張名振有些茫然地看著砍在地上的苗刀。
緊接著他轉回頭。
那金『色』身影正在直衝向重炮堡。
“攔住他!”
張名振驚恐地尖叫著。
重炮堡上方那些火槍手以最快速度瞄準開火,狂奔的楊信抬手用胳膊擋住眼睛,無視迎面而來的子彈繼續狂奔,但就在同時大批苗刀手出現在他前方,這些膀大腰圓的壯漢迅速排成一道人牆,雙手舉起苗刀對著他吶喊著斬落。
但楊信依然是撞。
加上盔甲重量達到三百二十斤的他恍如狂奔的犀牛,伴著苗刀砍在五毫米厚表面滲碳鍛鐵板的撞擊聲,他用胸口直接撞飛了一名苗刀手。
緊接著雙手同時硬生生奪過兩把苗刀向前一合。
兩顆頭顱瞬間墜落。
那兩柄苗刀順勢飛出,頭頂兩名正在瞄準的火槍手慘叫著倒下,但也就在同時,楊信背後線膛槍手完成裝填瞄準他開火,然而他們卻目瞪口呆地發現,自己的子彈依然只能在他身上打出一點點火星……
耶格線膛槍在九十米距離只能穿透兩毫米鍛鐵板,而楊信的全身甲平均厚度五毫米。
而且表面滲碳。
而且這是平均厚度,要害其實最厚到了七毫米。
裡面還有軟甲和『插』板。
這套超過一百五十斤重的防護層足以免疫炮彈以外一切攻擊,包括那些支架火繩槍,他敢浪就是因為他知道後世那些對這時候火繩槍的測試資料。哪怕二十六毫米口徑超重型火繩槍最多也只能打穿七毫米軟鋼,而且還是沒有表面滲透的,但大同軍制式的斑鳩銃還達不到這個級別,實際上口徑縮到二十,而線膛槍實際上口徑只有十五。
真打不動他。
哪怕是他的後背。
楊信回過頭,向著那些線膛槍手做割喉狀。
後者嚇得四散奔逃……
下一刻楊信衝上了重炮堡,幾個英勇計程車兵上前,他雙拳以極快速度伴隨他的狂奔轟出,也不知道是被他打飛還是撞飛的,所有阻擋他計程車兵全都慘叫著飛出並墜落。
他就這樣沿著這道城牆般的堡壘頂部一刻不停狂奔,低著頭雙拳一刻不停地轟出。
前方一片飛起的身影。
下面的大同軍依然在『射』擊。
但絕大多數子彈都很難打中,畢竟指望火繩槍打這樣一個快速移動的目標還是很困難,而且就算擊中也毫無意義,這個渾身盔甲厚到誇張的傢伙就像個不死的怪物。不對,應該就像是一個不死的神靈,一個金甲的戰神,此刻甚至就連張名振都感覺到了一種絕望,而那些在炮堡頂部計程車兵乾脆已經在逃跑。他們連迎戰的勇氣都沒有了,和一個根本無法戰勝的敵人戰鬥直接讓人崩潰,在這樣的敵人面前他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逃跑。
然後楊信終於停下了。
下面也沒人開槍了,那些火槍兵用畏懼的目光看著他。
“怎麼不打了?”
楊信站在一尊大炮前道。
在他身後是洶湧的喊殺聲,就連大同軍的第二重陣地也被那些倒戈計程車兵淹沒,實際上是那些十八斤重炮陣地的守軍同樣出現倒戈。
張名振對他的近衛軍忠誠度估計過於樂觀……
他的確準備血戰到底。
但指望一萬五千人全都跟著他血戰到底?
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