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個屁,外面張名振至少帶了五萬大軍呢!
城裡有什麼?
一幫衛所軍戶,而且能打的都被張可大給帶走南下了,原本唯一還有點戰鬥力的水師,也被熊明遇當初帶走如今還在常熟,剩下全是一幫維持治安都不一定管用的。
守是肯定守不住的。
真要是抵抗,張名振打進來再報復怎麼辦?大家都家大業大的,本來就容易被惦記,雖然和江浙士紳也都有交情,比如徐弘基的女婿就是顧錫疇,但問題是大家都太有錢了,就算有交情也架不住錢多啊!一旦真正抵抗,那麼張名振打進來,那還不是正好順水推舟直接抄了,人家可不會在乎他們是什麼與國同休的勳貴,安上一個閹黨奸臣的罪名就行了。
不能打。
必須得笑臉相迎才行。
“咱們終究還是與國同休,能抵抗到何時就算何時吧!”
常胤緒說道。
“楊家那女人呢?”
趙之龍忽然說道。
“倒是有幾天沒見了,想來是逃了吧,這個毒婦沒那麼傻,留在這裡被抓住還不得被吊死,倒是這些天他們家的那些工人都撤到了城裡!”
湯國祚說道。
隴孝祖早就算是惡名昭彰了,這幾年南京勳貴也罷士紳也罷,包括那些文官,全都沒少被她禍害,他們的確不怕楊信,因為楊信不暗殺,這個女人不一樣,她從不顧忌什麼,需要殺人時候直接弄死。
尤其是還喜歡下毒。
天天拿著條毒蛇當寵物,別的女人抱著貓當寵物,她天天手腕上纏著一條劇毒的白頭蛇。
而且手底下還有一堆死士,南京周圍隨時還能召集幾萬青壯,不光是南京周圍工廠鐵礦的,包括鳳陽的屯墾區也歸她管,加上那裡,她一聲令下能召集五萬能打仗的青壯。這還不算她孃家的,因為生意上的聯絡,她幾乎就是川貴那些土司們在南京的代言人,連秦良玉都聽她的,秦良玉那裡的菸草也靠她收購。仗著背後有這一堆撐腰的,在南京橫行霸道,一言不合就讓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告狀都沒人敢管。
畢竟她是真敢殺人的。
所以湯國祚說她一旦被抓住會被吊死倒也不是誇張。
就在這時候,城外列陣的大同軍開始了進攻。
張名振繞開了正陽門和朝陽門,以此避免誤傷皇城,然後直接列陣聚寶門外,而且沒有進行炮擊便直接進攻……
炮擊也沒用。
他自己就是江寧人。
他很清楚南京城的強度,別說他帶著的九斤炮,就是十八斤巨炮也轟不開聚寶門,這不是轟一炮塌一塊的夯土,也不是鑿開硬皮裡面軟芯的包磚城牆,這純粹就是一個實心的青磚坨子,炮彈打上就崩幾塊碎磚,想靠實心彈鑿開,就他目前帶著的九斤炮估計轟到春節都沒戲。
再說他同樣清楚城內情況,士兵扛著梯子一鼓作氣就行。
“準備開火!”
常胤緒拔出劍吼道。
他下面的城臺上,親自帶兵的兒子常延齡立刻催促那些匆忙召集起來的衛所兵瞄準。
“別裝炮彈,打空炮!”
徐弘基喊道。
常延齡愕然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