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地說道。
這他瑪一聽就明白,還找姜弼上奏,姜弼奏個屁,連都御史,總督,巡撫這些大員上奏都屁用沒有,就算姜弼真上奏又能如何?更何況姜弼閒得蛋疼了也不會管這破事,他只是配屬給姜弼的,姜弼是涼州總兵,跟他遼西將門八竿子打不著,又怎麼會為他得罪楊信。至於李公公是管馬市的太監,平日倒是囂張跋扈得很,可在楊信面前他得跪著,誰不知道楊信的大爺是內官的老大啊。
這些手下就是敷衍一下,隨隨便便說幾句而已。
“都是一幫牆頭草而已!”
他客廳坐著的黃澍說道。
好吧,真是黃澍。
“還不都是你們,要不是你們,我能落得如此地步?”
孫得功說道。
說完他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孫將軍,揚州各家的銀子您可是收了,我們做生意的講究銀貨兩訖,揚州鹽商給您二十萬兩,您幹掉熊廷弼,輸掉這一仗,您收了銀子,那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範永鬥說道。
“可你們說你們能保住我的。”
孫得功咬著牙說道。
“是王參議說的,又不是我說的,再說您也沒做到我們要的,您的確是幹掉了熊廷弼,可野豬皮還是輸了啊,若此刻野豬皮已經攻下瀋陽,然後大軍兵臨遼陽,那時候楊信當然顧不上管您了,可您沒做到啊。野豬皮別說兵臨遼陽,他就是瀋陽城都沒看到,當初您可是拍著胸脯保證,除了曹文詔那五千騎兵和那五千白桿兵,這遼東無建奴一合之敵,只要您帶頭一撤各軍立刻崩潰。
可崩潰了嗎?
倒是代善那邊潰了。
我們說保住您,首先您得讓楊信顧不上這邊才行,可沒等楊信過來,野豬皮倒是先倉皇而逃了,你這樣讓我們還能怎麼辦?”
黃澍說道。
“我哪知道浙軍那幫步兵那麼能打。”
孫得功怒道。
“二位,咱們不要吵了,如今之計孫將軍還是趕緊逃吧,去西虜那邊先躲些日子再說,我陪您一起過去,虎墩兔憨會給面子的。”
範永鬥說道。
“我孫家就讓你們給毀了!”
孫得功欲哭無淚地說道。
“未必,將軍為何不索性來一個死中求活?”
黃澍說道。
孫得功立刻盯住了他。
“既然二位與虎墩兔憨相識,那為何不索性放他入關,只要他的四十萬大軍入遼西,那楊信必然出來應戰,若虎墩兔憨的大軍能弄死楊信,那這天下立刻就是朗朗乾坤。若虎墩兔憨殺不死他,咱們也沒什麼損失,將軍還是繼續去西虜那邊躲著,西虜不容大不了投奔建奴,左右不會少了你的活路,你跟那野豬皮也都是舊識,不說比得上李永芳,至少也能給你個官職。”
黃澍說道。
話說他已經有幾分忽悠左良玉清君側時候的風範了。
“瑪的,就這麼幹,我孫家完了,別人也別想好過,不得不說你們讀書人的心腸就是歹毒。”
孫得功咬著牙說道。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黃澍傲然說道。
然後他和範永鬥詭異地交換了一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