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惱羞成怒,想殺我滅口了?楊都督,須知這裡是武昌,你殺的了侯某難道還殺得了闔城數十萬軍民,殺得了楚藩數千宗室?楊都督,侯某提醒你,之前你還有推脫餘地,但如今你已經是公然造反,綁侯某容易,想解開這繩索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侯恂傲然說道。
朱華奎同樣驚疑不定地看著楊信。
真的,之前還有掩蓋餘地,但現在就是公然謀反了,這要是楊信造反,那他全家就完了,不用楊信後面那些手下源源不斷趕到,就目前這三千人加上他這個無敵猛將,就能拿下這武昌城,然後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滅楚藩滿門,抄了楚藩招兵買馬。就憑楊信在西南土司間剛剛樹立的威信,再加上鳳陽那邊的手下,估計他都能轉眼間掃蕩湖廣做陳友諒,此刻的楚王一下子後背發涼,然後在那裡瑟瑟發抖起來。
彷彿身旁是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猛虎……
猛虎衝著他微微一笑……
“那就不用解了,你就索性綁一輩子吧,把這些官兵全部繳械拿下,反抗者格殺勿論!”
楊都督說道。
三千苗兵立刻執械向前,已經被叫出來集結的官兵一片慌亂,但在後者的數量優勢和楊信的威名壓制下,他們也沒人敢有異動,只能眼看著後者迅速把自己包圍起來,為首的遊擊趕緊上前跪倒。
“都督,末將只是奉侯巡按命令,前來驅逐這些擅入城內的苗兵,末將其他一概不知啊。”
他驚恐地說道。
話說他們真得很無辜啊。
他們就是留守武昌的坐營司,湖廣總兵馬炯去了貴州參戰,坐營司留下來守衛武昌城,然後侯恂以巡按御史身份讓他們來驅逐苗兵,後者緊接著和他們打起來,他們還死傷好幾十呢。但這是他們職責所在奉命行事,他們自認做這些並沒有任何錯誤,話說這是你們大佬之間惡鬥,你們神仙打架別搞得我們這些凡人遭殃啊。
“一概不知?那侯恂沒讓你們趁機進來搶一個人?侯恂沒有命令你們故意和這座院子的守軍衝突,然後趁亂進來把一個人劫走?回答我,他是不是命令你們進來搶一個人?別回答錯了,這可是關乎你們腦袋。”
楊信惡狠狠地說道。
那遊擊茫然一下,很顯然他頭腦並不是很靈活,不過這不要緊,他身後一個軍官立刻清醒過來,急忙撲倒在楊信面前。
“都督,侯巡按就是這樣命令我的。”
他毫不猶豫地說道。
後面的侯恂一臉無語,不過這也屬於正常情況。
“那他是否還命令你們搶到這個人後交給他啊?”
楊信和顏悅色地說道。
“對,對,侯巡按是讓我們來搶人交給他。”
遊擊同樣清醒過來,然後迫不及待地說道。
楊信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侯恂。
侯恂疑惑地看著他,很顯然並不明白這傢伙是在搞什麼,這裡面無非就是汪晚晴而已,他就算指使這些士兵搶出來也沒什麼不對的,外面還有一堆宗室,他這最多算是幫這些宗室。
楊信詭異地笑了笑。
侯恂多少有些緊張,和楊信斗的時候意外總會突然就冒出來,彷彿這個傢伙有神仙罩著一樣,這也是一直讓他們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