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華奎突然說道。
侯恂意外地看著他,朱華奎依然堆著笑臉,不過表情很堅決,並不準備改變,侯恂冷笑一聲,緊接著拂袖而去,路過楊都督身旁時候,還差一點被這個混蛋絆倒,不過以侯巡按的涵養當然不屑於和他計較,他就那麼被長史帶了出去。
然後大殿裡就剩下了楊信和朱華奎。
後者尷尬一笑。
“大王,請開價吧!”
楊信很乾脆地說道。
這種時候沒別的好辦法,只能拿銀子砸了,好在楊都督就不缺銀子,十萬兩估計能砸下來,楚王的確有錢,但那個鎮國將軍就很難說了,這時候宗室吃不上飯攔著巡撫乞討的都很平常。
“楊都督說笑了,此事說起來也是小王太冒失了,若是早早查明汪小姐與都督的交情,也不至於有這種事情,說起來小王還得給都督道歉,再因此要都督的銀子就過分了,小王這裡倒是可以退了這門親事,但都督也得明白,宗室娶妻不能自主,退婚就更不能自主了。
這個得禮部核准。
小王也不是傻子,也多少明白是怎麼回事。
小王不想捲入別的爭鬥,但小王能做的也不多,這件事不是小王說了算的。
小王能做的只有上書禮部,要求退了這門親事,但禮部不核准,這門親事就始終有效。”
朱華奎很無奈地說道。
他的確不在乎丟這個面子,宗室頭銜是嚇唬平民百姓的,在楊信這樣的權臣面前就是個渣渣,以楊信和九千歲的關係,讓人誣告然後楊信羅織罪名,把他這個楚王幽禁起來都很容易,別說是楊信和九千歲了,就是宮裡隨便一個實權太監他都惹不起。甚至別說這些人,就是侯恂他都不敢真正得罪,這種巡按御史來一個他就得送一筆銀子,不送銀子人家就找茬彈劾他,而他的罪名一抓一大把,所以每年他都得給巡按送銀子。
他是不會為了這點虛名,得罪一個真正能讓他倒黴的權臣。
再說那就是一個鎮國將軍而已,又不是他的兒子,他犯不著為了本宗一個普通族人惹楊信這樣的。
但他也不好做的太多。
畢竟這件事算起來的楚藩被人欺負了,如果他表現的太過於軟弱,那楚藩其他宗室都不答應,他作為家族首領必須得照顧宗族情緒,而且如果他為了獻媚閹黨跳出來表現太突出,那些文官一樣不會放過他。今天實際上已經有些得罪侯恂了,可以想象接下來侯恂也肯定找茬彈劾他,如果他不太過於激怒文官,這種彈劾也就是稀裡糊塗過去,但文官真想搞他了,別的不說來查一下他家的田產他就得哭。
他真得很難。
楊信也罷文官們也罷,他哪一個都得罪不起。
“大王真是深明大義啊。”
楊信感嘆道。
這種老狐狸就是懂事啊。
“不過大王也無需管別的,大王只需暫時停了婚禮,然後上書禮部即可,剩下的末將自會解決。”
他緊接著說道。
剩下就是在汪家想辦法了。
只要汪家反悔,禮部終究不能強迫人家。
再說汪家不反悔也沒事,就算禮部同樣不準退婚,但什麼時候定婚禮還是楚王這邊說了算,以目前情況楚王肯定不敢再舉行婚禮,也就是說汪晚晴始終以這個未婚妻身份等著,剩下就是繼續拖了。最終汪家肯定拖不起,畢竟汪晚晴都已經快滿十八週歲了,這已經算老姑娘了,再拖兩年就真很老了,至於汪晚晴自己她……
她才不管這個呢。
她正好樂的逍遙自在。
“這個好說。”
朱華奎很乾脆地答應。
但也就在這時候,外面隱約的槍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