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當天晚上,外面的安家土兵悄然撤退,不過楊都督也沒追殺,追殺就得去強攻慕俄格城,楊信這裡總共不足一萬人,就算能攻破也頂不住守軍的頑強抵抗,倒是附近還有一個適合的目標。
“看看。”
楊都督拿著一個很像八十年代地攤貨的小圓鏡子,伸到並馬而行的隴孝祖面前笑眯眯地說道。
後者立刻發出了驚歎。
然後從他手中迫不及待地奪過。
這個東西肯定還到不了這裡,對於這種小女生來說無疑是極具吸引力的。
“你一個男人帶鏡子做什麼?”
隴孝祖照著鏡子擦著臉上的塵土說道。
“男人就不能照鏡子?再說鏡子只能照臉?”
楊信抓著她的手,把鏡子的方向轉向前方一個士兵,反射的陽光落在他的鐵甲上立刻變成光芒一閃,然後再次拉著她在馬背轉身,那陽光緊接著落在後面一名士兵臉上,正在樹蔭中行走的土兵驚叫一聲,一臉駭然表情看著這法寶。
隴孝祖立刻找到了樂趣。
她在馬背上嬌笑著,不斷用鏡子反射陽光照那些士兵,看著恍如一隻追逐光點的貓。
而且還是一隻小野貓。
她和楊都督那些妻妾們有著本質的區別,後者哪怕黃英這些年也養尊處優慣了,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但她卻是真正上戰場的武將級別。雖然曬得略微有點黑,但對於楊都督這種審美來說反而更有韻味,而且性格上也沒那麼拘束,土司家的兒子的確是強制性必須學習儒學,但女兒肯定不會的。
這也正是這些土司家女人越來越重要的原因。
當她們那些兄弟在各地官學學習四書五經時候,她們依然保持著她們的野性。
她和她媽頂盔摜甲上戰場時候,她哥哥隴懷玉卻穿著青衫。
真的。
她哥哥還作詩呢!
不得不說儒學用好了也真有效啊!
楊都督不無感慨地看著她,那顆蒼老的心都重新年輕起來。
“再看看這個?”
楊都督就像揮舞棒棒糖般,從腰間的袋子裡拿出一個小魔方。
隴孝祖立刻將目光轉到他手中。
楊都督迅速打散,然後緊接著重新恢復,隴孝祖立刻明白,跟他學著打散,然後在那裡聚精會神的轉啊轉,楊都督的魔爪悄然伸過去,一隻手指點著吸引她的注意力,一隻手逐漸伸向她的腰……
“都督,到鹽倉了!”
突然一個軍官迎面跑了過來。
隴孝祖急忙抬起頭,她的馬隨之向外一分,一下子失去支撐的楊都督瞬間墜落馬下。
隴孝祖立刻就明白過來,在馬背上笑得花枝亂顫般。
“到了就到了,慌什麼?”
爬起來的楊都督怒斥那軍官。
後者一臉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