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子低著頭,用恍如蚊子般的聲音說:“張,張輦。”
“大點聲,我聽不到!”
楊信說道。
“張輦,工部主事張輦,火藥就在城外,就在張家灣的一處私宅,他會把火藥混在工部物料中運進來!”
葉公子崩潰一樣尖叫著。
“很好,這才乖。”
楊說著轉回頭……
“那麼這個張輦是誰,你們為何這種表情?”
他看著許顯純等人說道。
“回都督,張輦是萬曆四十七年進士,工部主事,山西蒲州人,已故前首輔張四維的曾孫,另外,他是咱們錦衣衛籍。”
崔應遠說道。
“那麼這是咱們錦衣衛內部的案子了。”
楊信說道。
“但這個得田掌印下令,咱們北衙無權自己拿本衛的人,咱們北衙是對外,對內是南衙,這個得田掌印下令。”
許顯純說道。
“那就去找他。”
楊信說道。
“但張輦在九千歲處還有些交往,他是鹽商世家,無論在揚州還是在蒲州,甚至長蘆鹽都有份,而且算得上鹽商裡面數得上號的,另外張家和蒲州王家世代姻親,王家的王之採是寧夏巡撫,也是與九千歲頗有交情的。”
許顯純小心翼翼地說。
“哈哈,閹黨狗咬狗了!”
後面葉公子開心地笑著。
“這怎麼又一個王之採?”
楊都督疑惑地說。
之前他已經害死一個王之採了。
“兩個不一樣,那個是寀,陝西朝邑人,這個是採,也是咱們錦衣衛籍,已故前兵部尚書王崇古的孫子,兩家都是大鹽商,而且這個王之採的兄長曾經做過咱們錦衣衛指揮使,只不過不是掌印而已,這兩家全是錦衣衛世職。”
許顯純說道。
這下子楊都督就更明白這些人為何要幫葉公子了。
說到底鹽商們的仇跟他也很深啊,而且他的守誠錢莊同樣嚴重妨礙了晉商開的那些錢莊,張王兩家作為晉商在朝廷的老牌家族,不可能不有所行動,至於他們抱九千歲大腿是另一回事,他們抱九千歲大腿,並不意味著他們會容忍自己。話說這些年無論敲詐鹽商還是守誠錢莊,甚至於給遼東的軍需運輸,還有對建奴的糧食封鎖,這些全都動了晉商的核心利益。
搶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啊。
更何況這還不是簡單的搶人財路,僅僅一個守誠錢莊,就夠晉商拿著四十米長大刀追殺了。
“我去找我大爺吧!”
楊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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