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梯子當然是爬高處的。”
那青蟲說道。
“那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經常在這牆上爬來爬去?京城已經倆月沒有下過雨了,那牆頭別處都滿是塵土,卻只有這邊一處頗為乾淨,莫非這處院子有某位俏佳人,你還需要時不時爬過來私會?”
楊信說道。
他這話剛說完,那青蟲袖子一抖瞬間多出一支匕首,沒有絲毫猶豫地扎向他胸前。
但卻被絲綢護甲擋住。
“那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家的漏網之魚嗎?”
楊都督頂著匕首說道。
那青蟲發瘋一樣怒吼著,拼盡全力將匕首往裡扎,今天楊信因為不是什麼大場合沒插防彈板,或許他的親人在天之靈保佑,也或許他為這一刻平日的苦練終於發揮作用,總之那匕首終於扎進去一點。但也僅僅是一點,畢竟裡面那厚厚的絲綢也很堅韌,最終他無論如何用力,那匕首就是再也進不去了……
“快拿下!”
許顯純吼道。
不用他喊,旁邊錦衣衛就已經反應過來,一下子把那青蟲撲倒,緊接著幾個錦衣衛一擁而上,把他牢牢按在地上,他後面幾個應該是奴僕的,同樣試圖衝上前,但卻被錦衣衛迅速打倒。
“我很好奇,殺了我之後你還想做什麼?”
楊信拔出胸前匕首,看著上面的血跡說道。
“妖孽,殺父之仇,滅門之恨不共戴天,恨老天無眼不能報仇雪恨!”
那青蟲掙扎吼叫著。
“令尊是哪一位?我害死的有點多,需要你報名。”
楊都督說道。
不得不說壞人做到他這種程度,已經完全可以用惡貫滿盈形容,不過這種感覺還是很好的,楊都督為自己的惡貫滿盈而自豪。
“爺爺姓葉!”
那青蟲吼道。
“啊,葉茂才的兒子。”
楊信點了點頭,示意趕緊送詔獄。
可以理解,葉公子的確與他不共戴天,爹被殺了,財產被抄了,就連地都被他給分了,簡直就是血海深仇。
這種事情不可能沒有同黨,他一個無錫人在京城想弄火藥得有門路,肯定還有人在幫他,無錫那幫如今多數都在京城,華允誠等人只是不能參加殿試,所以不可能進二甲一甲,但只要會試被錄取,還是有一個賜同進士出身,甚至也可以考庶吉士。
這些六藝考核沒透過的依然是進士。
不少人也考了庶吉士,或者在六部做主事之類,總之還有不少京官,這裡面說不定哪個就是他同黨。
話說葉茂才可是他們老師。
甚至這些傢伙裡面如馬世奇這樣還是葉茂才親傳弟子。
錦衣衛立刻將葉公子等人押走,楊信和許顯純緊接著去了隔壁,這才是真正的基地,葉公子在這邊閉門讀書,需要的時候翻牆過去指揮,兩邊看似一邊商人一邊讀書計程車子,兩家都沒什麼共同點,但實際上是一夥的。而且葉公子還很用功呢,估計還等著他家沉冤得雪,站在葉公子的書房,楊都督看著人家用功學習的地方也頗為唏噓。
連個美婢都沒有啊。
對於這些文人雅士來說這完全是臥薪嚐膽了。
“都督。”
許顯純喊了一聲。
楊信走過去,看著一個鎖著的抽屜,伸手猛得暴力拉開。
裡面是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