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給他銀子哄著,不管真假給他些人讓他忙起來,這個狗東西不能讓他閒下來,他閒下來就要琢磨著害人。
也不知道這次到底是哪個蠢貨,居然想起這種蠢招,江浙那些士紳最怕的就是他上門,寧可想方設法把他引到遼東去,也不讓他留在關內,這次讓他出徵朝鮮就是為了這個,只是沒想到他玩了一把聲東擊西。
可他既然在濠鏡就想辦法讓他在那裡好了。
卻偏偏自己蠢到把他引來。”
黃狀元恨恨地說道。
一幫年輕士子們垂頭聽狀元公訓導。
不過狀元公畢竟也累了,而且說話過多又動了舌頭上的傷口,於是他們幾個告辭離開,陳邦彥還帶上了那封黃狀元的字字血淚。
“令斌真要去京城?”
劉士鬥問道。
“這奸臣如此荼毒廣東,我等豈能緘口,無論能否成功,總得讓陛下聽到我廣東士庶之呼喊,總得讓天下知道我等非軟弱可欺者。”
陳邦彥一臉堅毅地說道。
“你獨自去?”
黎遂球說道。
“我去約湛若一同北上。”
陳邦彥說道。
黎遂球等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緊接著他們幾個也各自分開,劉士鬥帶著兩個家奴,迅速轉入一條小巷,然後敲響了一處院門,裡面的人開門放他進去,劉士鬥直奔後院進了一處書房中……
“黃玉嵛傷的如何?”
一個正在作畫的男子抬起頭說道。
“就是滾下樓梯摔著了,再加上把舌頭咬了,不值一提,他只是裝重傷躲起來不敢再露面,怕被楊信再盯上而已,話說謙止兄倒是好雅興。”
劉士鬥說道。
好吧,如果楊都督看到這人肯定會開心的,因為這是失蹤已久的鄭鄤。
“倒還別說,謙止兄畫藝日益精湛。”
同室的另一個男子笑著說。
這也是楊都督的老熟人,當初在揚州大戰楊都督的張溥,雖然用大戰這個詞誇張了一些,但這時候的張溥的確已經被東林黨捧為年輕一代的旗幟,畢竟敢對著大炮怒斥楊信的不好找,雖然最後其實也昏迷了,但這個年輕人的勇敢和敢打硬仗的精神,正是東林群賢需要的。
尤其是在文震孟等人明顯已經不可靠了之後。
畢竟一個是對著大炮依然怒斥楊信的,一個是被他一嚇唬就屈服的,這兩者誰更值得培養一目瞭然。
繼續扶持文震孟,陳仁錫,王永吉這些……
東林群賢還怕他們關鍵時刻再屈服呢,還是張溥這些人更保險些。
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穫了。
而且不只是張溥。
在和楊信戰鬥這麼久之後,東林群賢也檢驗出了很多值得信賴的,比如夏允彝和徐孚遠,比如張國維等人,這些真正能在生死關頭撐住的都得到重視,甚至就連原本還要過些年的復社都在組建中。而這些得到檢驗的人裡面,自然也包括寧可破家也要與楊信拼命的鄭鄤,所以這兩年這個欽犯完全逍遙自在,東林群賢一些秘密的任務都交給他。
另外在楊信搞出六藝考核,導致南方士子在這一科慘敗後,南方士紳已經隱然開始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