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信搬了張椅子,坐在那些疍民男人面前用疍家話。
後者全都惴惴不安的看著他,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之前那場一個人毆打一百人的戰鬥,讓他們的心靈受到嚴重打擊,當時的畫面至今還在那些看到過的人腦海歷歷在目。
“我知道你們都很害怕,曾經我身後這些人和你們一樣,也在我面前瑟瑟發抖。
他是過去造朝廷反的,我殺了他們的首領,準確說是他們的神,但現在他們更相信我才是神,過去他們沒有地,只有幾間破草屋,給別人當佃戶,一年吃飽飯的日子屈指可數。但現在他們有了地,而且是最好的水田,他們和他們的父母妻兒每天都能吃飽,每年都有新衣服,他們的孩子可以讀書,就算他們生了病也有人醫治。
而他過去是棚民。
每年在山林裡與野獸相伴,住在破棚子裡風餐露宿,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野獸咬死,掉下山崖摔死,甚至睡覺都有可能被毒蟲咬死。
但現在,他們和他們一樣。
我給他們的。
如果你們願意忠於我,你們也可以得到這樣的日子。
我會給你們造一堆新漁船,給你們在陸地上的家園,你們也可以有自己的土地,而且不用再交魚課,更不用被陸地上的人驅趕,不用擔心哪天一場大風捲走你們的一切,掉在海里連屍骨都找不到。只要你們忠於我,我要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那麼你們就會從此過上好日子,甚至你們的孩子還可以讀書做官,就像那些陸地上士紳家的孩子一樣。
如果你們不願意……”
楊信笑了笑。
“我會把你們全殺光。”
他緊接著說道。
“老爺,小的自然願意聽老爺的,只是小的都只會打魚,不知道能如何為老爺效力啊。”
其中一個趕緊跪下說道。
後面那些人紛紛跪下,反正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
“出去駕駛你們的小船,跟隨著那些戰艦,分散開在海上,攔截所有試圖駛出屯門,澳門,崖門這片海域的商船,然後讓他們到這裡來,另外去告訴附近幾個縣的疍民,如果想過上同樣的好日子,那就全都到澳門來,無論來多少我都會接納。”
楊信說道。
“回老爺,疍民分漁疍,盧亭,珠疍,木疍,雖說都是疍民,但其實也不一樣,老爺都收嗎?”
那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呃,還有這麼多分別?”
楊信說道。
“小的是漁疍,這沿海和各條江上,一直到安南那邊,所有水上船民都叫疍民,打魚,採珠還有在山裡放排的,都是疍民,向北一直到福州一帶也都是。”
那人說道。
“這些老爺我都要。”
楊信說道。
這都是些人才啊,採珠的可是一口氣下去幾分鐘不帶出來的,木疍也是內河運輸的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