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趕緊的。”
楊信說話間直接把秦民屏推出去。
“呃,這袁巡撫……”
秦民屏邊走邊說道。
“袁巡撫為國捐軀,死得其所,就用不著你關心了!”
楊信說道。
就這樣秦民屏被他推出去,兩個無恥之徒扔下屍骨未寒的袁巡撫,迅速各自帶領白桿兵和葉赫騎兵,直接分成一個個小隊開始抄家,而原本留在外面的羅一貫部兩千人也被叫了進來,把那些單純迎接建奴計程車紳家封門。不過他們肯定也是要抄家的,只是楊信時間緊張,另外也擔心他們在此期間鋌而走險,所以先封門把那些明確參加造反的抄完再說。
就在臨近黎明時候,一支支抄家小分隊已經開始了狂歡。
而也就在這期間,之前躲起來的朱萬良,也知道了事情真相,忍著沖天怒火很聰明地收攏潰兵,反正他不忍著也沒用,他一個副將算個屁,倒是老老實實給楊僉事洗地,說不定還能撈點好處。這場混亂或者說戰亂,在遼陽造成超過三千人傷亡,綿綿細雨中的街道上到處都是死屍,混在雨水中流淌進溝渠變成可怕的血水,甚至其中不乏像袁巡撫一樣自掛的。
黎明的微光中一片悽慘景象。
這個問題的確很尷尬。
楊信一直不明白那些臨危一死報君王的是個什麼心態,一個大男人既然已經不想活了,拿起武器出去拼命也比自掛強,哪怕殺不死敵人,至少也能讓自己死得壯烈些,哪怕沒有武器找根棍子也行。
不要說打不過人家。
都抱著必死信念了還管這個?
當然,能自掛終究比張燈結綵迎接強,事實上自掛只是極少數,張燈結綵迎接才是主流,不過實際上戰亂還沒結束,就像最初明軍潰敗後藏匿一樣,那些逆黨潰散後不少也藏匿起來。
街道上不斷有巡邏的葉赫騎兵疾馳而過。
搞得就跟真被建奴攻陷了一樣。
至於之前突圍的……
鞍山驛。
“遼陽失守?”
黎明的微光中,剛剛被叫醒的孫承宗愕然地看著梁仲善。
他是奉旨緊急趕來處置遼東軍務的,啟程時候楊信的密奏還沒送到京城,遼東經略陣亡,前線號稱的二十萬大軍兵敗,而且西虜兵臨遼西,這樣危急時刻遼東必須有重臣坐鎮,他直接以兵部尚書督師前來,而且是在天津乘坐葛沽水師營的戰艦直接在蓋州登岸。
不過即便這樣他也比楊信晚了太多。
到海州的時候他就知道楊信又在搞事情了。
“督師,末將無能啊!楊僉事在廣寧抓了石廷柱等人,遼陽世家大族人人自危,昨日建奴上萬大軍突襲遼陽,結果夜間以石家為首的世家大族造反作亂,與建奴內外勾結攻破遼陽。遼東巡按張銓被府學訓導馬與進所殺,兵備道被石瀚所殺,袁巡撫被高家帶著降虜包圍在巡撫衙門,建奴的大軍進城,守軍皆不戰而逃,末將帶著家丁拼死突圍。”
梁仲善趴在地上哭嚎著。
他的確有些悽慘,胳膊上的血都染紅半邊身子。
實際上他是真正血戰突圍,他原本的五百家丁到現在還剩不足三百,其他全部戰死在城內,雖然出城以後他就沒再遇上敵人,但出城的過程的確可以說是浴血奮戰。
“建奴是如何突襲遼陽?據我所知野豬皮率領的建奴,這時候還在鎮江城防備毛文龍再次登岸,昨日我在海州還收到東江鎮的戰報,至少四日前野豬皮的建奴主力還沒撤離鎮江,甚至據毛文龍所報,野豬皮很可能再入朝鮮,那麼又哪裡來的建奴突襲遼陽?”
孫承宗疑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