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淳握著海恩的手,輕聲說:“偷偷回去,帶著兩個孩子來翡國,隱姓埋名安穩過一世吧。如果實在瞞不住,就去求翡帝,翡帝會護著他們。”
海恩眼睛通紅,眼見著海淳嚥了氣。
曾經,他因為是海氏族人而驕傲,他只是旁支,卻被少主看中,之後便跟在了少主身邊。
他收起了桌上的信,然後背起海淳的屍體便上了小船。
之後在附近找了個小島安葬了海淳。
這一戰打了三天三夜,洛小翡回到炎城之後洗掉身上的灰,被雷一劈疼是疼,但身上沒有血腥味了,只有糊味。
洛東已經抵達沿海,洛小翡這一覺睡的很踏實。
而綠竹部署完之後,也打算去洗個澡休息的,誰知道在侯府門口就被洛東抓著了。
她記得洛東去赤城巡查了。
洛東上下打量她,“你去打仗了?”
綠竹迷迷糊糊地點頭,“咋啦?”
洛東樂了,“洛小翡渾身焦黑,洛碧還中了箭,你這連頭髮都沒亂,你是去看熱鬧的吧?”
綠竹聽明白了,“您不就是沒趕上憋屈嗎?也不用特意過來找茬,行了行了,下次讓您去。”
洛東雖然還繃著臉,但眼睛明顯亮了。
他輕咳緩解了一下尷尬,“說話算話?”
“算話。”綠竹鄭重地點頭。
洛東這次沒再忍著,笑的燦爛,“你快去休息吧,我去巡城了,有我在,放心睡吧。”
他說著便蹦躂著走了。
綠竹感覺自家將軍越來越幼稚了。
月善被帶回來的事很快便傳了出去,月從站在侯府門口,整個人被陰影籠罩。
他清楚月善該死,可真的到這一天了他突然就不知道怎麼面對了。
安子霆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看看吧,即便他千錯萬錯,他也有辯解的機會,你只需要分辨是非對錯即可。”
月從說:“從小到大大哥都是父親的驕傲,而我只會給月家丟臉。我就想著就這麼過吧,反正大哥撐起月家的門楣,我反而樂得自在。”
他垂下了眼,他很難過,父親定然也很難過。
他甚至想,如果叛國的是他,是不是父親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安子霆輕聲說:“裴澄跟你想法差不多,但他比你過得自在,你想過是為什麼?”
月從低著頭……因為裴澄有個好大哥,而他的大哥只會嫌他蠢。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很怕,怕說話,怕見人,因為他也覺得自己是個蠢貨,是個只會給月家丟臉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