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搖了搖頭：“沒什麼可後悔的。我的兄弟我明白，他們已經堅持了幾個月了。換做一般人的話早就撐不住了，誰都想要活下去。他們的心思我懂，其實不怪他們。是我沒有盡到保護好他們的責任。”
這多少有一些打破了布天瀾對他的認知。
或者說對巨匪幫的認知。
“巨匪幫不是賊窩。可是為什麼你們最後又殺死了那些屬下。他們難道不想活著嗎？”
人類的本質是雙標。
布天瀾覺得多少有一些諷刺。
老大聽完了她的話之後，一愣。
“你說對了，他們當然也想活著。明白了我們的意圖之後，就想要抵死反抗，可是最後還是被殺了。怎麼你到過巨匪幫？”
他看著布天瀾，覺得她身上有很多看不透的地方。
“到過。也知道了你們的秘密，就是順著你們的通道而來的。”這個時候她也就沒有再隱瞞什麼了。
因為老大雖然是金仙，可是他現在更接近於強弩之末。
布天瀾還處於全盛時期，就算沒有食人花，她自信，和他對拼是三七開。
她是七。
“原來如此。倉促之下我們佈下的局，本來就沒有指望能夠瞞得過大能，但是沒有想到連你…”
他本來想說沒有想到連你都瞞不過。
不過說這句話未免顯得有一些低看了布天瀾。
於是乎他直接道：“姑娘實力的確是我見到過最厲害的真仙，就算是我全盛時期也不能夠輕易勝你。不過，你以為我殺了小弟，是怕洩露了秘密，其實這只是其一，知道巨匪幫為什麼叫巨匪幫嗎？”
布天瀾搖頭，她最初以為這幾個亡命之徒建立起來的。
大部分的流寇土匪都是這麼來的。這個世道多數的資源是掌握在聖地世家皇族手裡。
普通的散修想要資源就得去掠奪，一次次的拼命去奪取資源。
有的是險象環生的秘境，有的是殺人奪寶，違背本心，最後導致的孽力回饋，業火焚身。
“我們幾個人本來不是流寇，是出自於靖邊軍。原來的七大巨匪以打家劫舍為生，已經干擾到了大周皇朝邊境安寧。所以，我們本來是奉命去剿匪，可惜後來才發現了他們的秘密。就是所謂的妖族秘境，所以我們乾脆就潛伏了下來…”
他說到這裡被布天瀾打斷了。
“你們不是奉大周皇族之命而是二皇子之命，靖邊軍是隸屬二皇子麾下。”
布天瀾說完，老大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是奉二皇子之命。總而言之，我們借了他們的山寨，二皇子探聽到那個訊息之後，就讓我們不要殺了那些手下，讓他們也留下來，不過給他們服用了一種藥，可以控制他們的丹藥。這樣子一來外人才不會發覺。其實那種藥二皇子也給我給我們服用，發作的時候相當的痛苦。可是我們修為強大。二皇子就控制不住我們，所以控制了我們家裡人。因此這一次我們就算不殺了那幫小嘍囉，他們的下場也是一樣。二皇子不會讓訊息走露風聲，如果他們走漏了風聲下場一樣，而且服用了那樣的藥物，死的還會很慘很慘。”
“這麼說來你們還算是宅心仁厚了？”布天瀾反問。
“不能這麼說。人都是自私的，我們當然也是不例外。我們做了周密部署，期間都有和二皇子通訊息。可是等我們進來之後，看到了全都是千年萬年靈藥，我們就有些癲狂了。有了這些東西，何必受到二皇子掣肘。我們每個人都拼了命的去採藥。可是結果你也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假的。後來我們知道這一點之後就想要去尋找寶藏…可是寶藏也沒有沿途卻看到了很多人廝殺。他們是相互廝殺。我們也遭到了追殺，找到了迄今為止我們看到的所有有能耐的精怪的追殺。而這個過程當中我們沒有找到寶藏，也沒有找到出去的路。這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布天瀾皺起了眉頭。還不等她回答，他就已經系敘說下去了。
“二皇子跟我們約定的時間是兩個月。其實本來他只給我們一個月。我們爭取到了兩個月時間。兩個月時間一到要是我們還不回去，我們的家人就要死。”
這才是真正讓他們感覺到絕望的地方。
一直都出不去，時間一點點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