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出差剛回,今天的更新遲了,現在補上。各位書友請多多包涵!)
嘎吱嘎吱的絞盤聲晦澀的響起,投石車的支架與繩索彷彿已到了承受的極限。
“放!”
“嗚!”比面盆還大的石塊以飛快的速度劃出一道弧線,朝城下*最密集的地方砸去。
“投石!投石!”眼尖的*高聲大呼,最前面手持方盾的兩名兵士幾乎是下意識的將雙手一舉。
“當!”一聲巨響,石塊狠狠的砸在被桐油浸泡過的木製方盾上,受力較多的那名兵士頓時雙腳一軟,被連人帶盾砸倒在地。很不幸,石塊最尖銳的一角幾乎呈九十度角楔進了盾牌,將大方盾砸得四分五裂後,直直**了年輕兵士的胸膛。
“英哥兒!”倖免於難的同伴目赤眥裂,痛聲慘呼。
兩人本是同村的好友,又是歃血為盟的異性兄弟,一起入伍、一起到了疏勒。如今親人慘死在自己眼前,叫他如何接受?
個子較小的那位一時之間竟忘了這是在戰場上,他瘋了一般的甩開盾牌,搶前兩步抱住了患難與共的好兄弟。
“英哥兒……”
一陣劇痛從胸口傳來,他呆呆的低頭一看,一支閃著寒光的箭簇剛從自己心窩正中“長”出來。小個子似乎明白了什麼,解脫般的閉上了眼……
城牆上,賽義德冷冷的取過另一支箭,瞪著城下的眼神中,只有仇恨。
塔拉立丹投過驚訝的一瞥,心底流過一絲駭然——這蠻子,使得好一張硬弓!
這年頭,不是誰都拉得動三石的硬弓的,更別說連續射出四箭之後仍有餘力繼續射殺敵人的,可賽義德卻強悍如斯!
塔拉立丹沒有時間繼續感嘆了,他必須儘自己一切努力去組織城頭的壓制力量,看*的架勢,大有一鼓作氣拿下怛羅斯的想法。所幸他們應該是沒有很多的攻城器械,不然還真擋不住。
城下,已變作修羅場。
威力巨大的投石和冰冷迅捷的箭矢都在無情的收割著*的生命,疏勒軍的後陣之中,也有精於弓弩的兵士在反擊,城頭的石國兵士也不時有摔落城頭的不幸者。但相對而言,處於下方的攻城*總要吃虧得多,疏勒軍的有生力量在不斷減少。
李嗣業怒視城頭,當敵軍退入城內後,他的陌刀便失去了用武之地。
現在的情形很是怪異,一向在馬上來去如風的胡族人變成了守城的一方,而天生善於防守城池的漢人在進攻。而且搞笑的是,雙方打到現在,居然一直沒宣戰,連話都沒一句。雖說在唐代的兩國交戰,不用像後來向各方通報“從今起本國對某某進入戰爭狀態”之類的,但也會下戰書,起碼兩軍碰面時會相互交代一聲,像今天這樣人都沒見到就開打的,實在不多見。
也許這也正是歷史上安史之亂髮生後,大食方面居然也派了軍隊進入中國宣佈“勤王”的前提吧——畢竟沒有撕破面上的那層紙,大家就都權當怛羅斯之戰是一場誤會吧。
看著一個個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在石國人的投石和箭雨中倒下,李嗣業再也忍不住了。
“車弩!”
床弩的發明不晚於東漢。《後漢書·陳球傳》記載,在一次戰爭中,陳球曾“弦大木為弓,羽矛為矢,引機發之,遠射千餘步,多所殺傷”。這種大弩僅用手擘、足踏之力難以張開,故應是床弩。
*的車弩分為幾種,最大的多弓車弩張弦時絞軸的人數,幾近百人。瞄準和以錘擊牙發射都有專人司其事。所用箭以木為杆,鐵片為翎,號稱“一槍三劍箭”。這種箭實際上是一支帶翎的槍(矛,破壞力非常強。
此次李嗣業率領的疏勒軍攜帶車弩共四具,應算中型車弩。張弦絞軸兵士需三十六人,可以在弦上裝備箭兜,每兜盛箭數十支,同時射出,稱“寒鴉箭”,射程達二百八十步,在*所有武器中,射程僅次於最遠的“百人弩”。
“上踏蹶箭!沒梯子老子也要殺上去!”李嗣業將手中陌刀往地上重重一頓,入地半尺。
“將軍……”阿史那咄哲神色尷尬,偷偷扯了扯李嗣業。
“幹嘛?”李嗣業怒目圓睜,不滿的回頭瞪了他一眼。
“將軍……這怛羅斯城的城牆俱為大石所砌……踏蹶箭怕是難以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