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誰病了?”
“不是誰病了。是……是羅霸受了傷,要用些生肌止血的藥物。”楊理想了想,還是沒敢隱瞞。
“受傷?怎麼回事?”楊釗皺起了眉頭。羅霸是楊理的表弟,自己看在他的面上就讓他也在自己府上領了一份管事的差使,但此人形跡猥瑣,自己是向來不怎麼喜歡的。
“今日羅霸帶了幾個人去東市採買家中用具,不想和人起了爭執,被一個小孩用石頭砸破了頭,流血不止。回來路上又被一個莫名其妙的路人打傷了咱們幾個下人,剛抓回來關在小柴房裡,沒來得及發落。祝醫師正忙著給羅霸料理傷口。”楊理低著頭,趕緊幫羅霸開脫,還特意點明自家下人被打傷了。
楊釗一聽果然大怒:“居然敢把我家的奴才也打傷了?好大的狗膽!楊理,照舊處理,飽打一頓,再餓他三天,留下一命然後報官!”
“是。”楊理心知今日羅霸算是躲過去了,不過這小子也太不上道了,還是得提醒他一句往後不能太囂張了。剛要退下去,楊釗隨口又問了一句:“敢打咱家的人,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吧?是什麼來頭?”
“小的不是很清楚,聽說好像是什麼侍郎的家人,不過他家是才到長安的,沒什麼根基,想必不會有什麼麻煩。”
“等等!”楊釗嚇得一激靈。“你說什麼?侍郎?才到長安的?”
“……是。”楊理很不解的抬頭看著自己的主家。
楊釗驚駭的與吉溫對望一眼,然後厲聲吩咐楊理:“快!把羅霸那個王八蛋給我找來!”
楊理嚇得一哆嗦,趕緊出去了。
楊釗臉色凝重,對吉溫說道:“吉兄,你看這……”
“應該錯不了,最近哪有新到長安的侍郎?就是不知道是楊遷還是楊青。”吉溫搖搖頭,表情也嚴肅起來。
“如果真把楊望的兒子抓回來了……那……怎麼辦才好?”楊釗聽完呆呆的坐進椅子裡,腦子完全不夠用。
吉溫也站起身,快速的踱起了步子,須臾之後立定道:“唯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
楊理出了花廳直奔前院羅霸的房間,踢開門一看,桌上一堆染了血的布條布巾,人卻不見了。
“人呢?死哪去了?”楊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他極少見到楊釗有那樣驚慌失措的時候。他也不是個蠢人,知道這次羅霸可能惹上大麻煩了,所以沒見到羅霸在房中,他也變得氣急敗壞,猛地轉身揪住身後一個家丁的前襟,幾乎是貼到對方臉上吼道:“給老子把羅霸挖出來!馬上!”
小黑屋裡,楊青等人說了好一會話了,被綁縛的雙手越來越麻,正和湘兒相互背過身想解開繩索,就聽到門外一陣鎖鏈響動,接著“咣”的一聲門被踢開了。
楊青一驚,轉身朝門口看去,只見那頭被砸破的中年人手持一條鐵棍,領著幾個家丁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一臉猙獰的盯著他們幾個。
“你們要幹什麼?”楊青跨出一步擋在湘兒身前,冷冷的問道。
“幹什麼?你給老子看好了!”羅霸獰笑一聲,舉起鐵棍就朝楊青當頭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