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兆昌聽甄多多提起鄭啟宏,心裡咯噔一聲,主子知道他的軟肋“是,老奴想的是,那其中的一位先生,……”
甄多多身形向山下飄去,遠遠的有一線聲音傳來,剛好傳入鄭兆昌的耳朵“他的身份,我一直明瞭,鍾叔心思剔透,自是該知道如何自處,……”
直到甄多多的身影不見了,鄭兆昌方才癱倒在地上,背上全都溼透,他無法得知今如果他不走這一遭會發生什麼,但主子絕對不會講事情就這麼輕鬆揭過去。
主子真的強大,金翎的兵法先生留下就留下了,鄭兆昌想到他謀劃的事情,像打咯雞血般鬥志昂揚,一副要去翻山倒海大幹一場的模樣。
暗中的甄多多忍不住笑了,這樣才對嘛,心思可以有,但也要對她絕對忠心。
之後的日子,二虎覺得他走到哪裡都能看到那個神出鬼沒的管家老先生。
每次鄭老先生都笑眯眯地“緣分啊先生,又遇到你”,二虎卻覺得那笑容像黃鼠狼給雞拜年,毛骨悚然地。
二虎練功更加勤奮,他的第一目標就是幹倒這個心懷叵測的老管家,於是先生住的院這邊,經常性地傳出鬼哭狼嗷之音。這些都是後話。
兩後的傍晚,甄宗熙帶著車隊回來了。糧食,布匹,棉花,鍋碗瓢盆,還有嗷嗷叫的豬,無所不包,整整的五十輛馬車。
這是劉家專屬的運貨車隊,劉家一文錢沒要,把東西一路給送到了朔北村,這麼大的車隊,一進村就被圍上了,這些都是給孩子們吃用的,當父母的總算心裡踏實了,自家的孩子真的是要去過好日子了。
甄多多每次出手都是震撼人心的大手筆,村裡人漸漸地都不敢稱她的名字,都東家,主子的叫上了。
此時村子的人聚在一起更是把甄多多給誇上了。鄭兆昌接著車隊上了山。
甄宗熙來給甄多多交代花費的賬目。這次採購的花費是七千八百兩,甄多多將銀票給了甄宗熙,他拿在手裡的時候手就有點哆嗦,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拿到這麼多錢。
一盞茶後,他又轉了回來,甄多多疑惑地問,“怎麼賬目不對?銀子不夠?”
甄宗熙擺了擺手“不是,不是,”他又撓了撓頭,“這麼大數目的銀子,我怕我再痴了心,做出什麼錯事,還是讓我籤份契約,我能老實點”
好吧,這主動給自己拴上韁繩的驢子雖然不常見,但甄多多表示他的接受度良好。
簽了契約,甄宗熙長嘆一聲,“這下我就放心了。”
甄多多感覺被人搶了臺詞,擔心別人攜款潛逃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這下我爹再也不能拿不給我飯吃威脅我了。”
這才是這子上趕著要籤契約的原因吧。甄多多是知道內情的,聞言很想踹他兩腳。
這位爺,據從做臘腸掙了二百多兩銀子,你就長到炕上了,你爹也是怕你再躺下去身子上都能長蘑菇了,真的是為你好,拿片真心百分百純金的,不帶一點水分,沒想到被你嫌棄成這樣。
山上有鄭兆昌張羅著,甄多多很放心,她晚上看了半夜的書,睡到半上午起床,張鳳看著女兒頭上的呆毛,不由得發笑,這個丫頭最近忙的腳不沾地,也不知道她張羅這麼大的攤子想做什麼,但當孃的只要拿出態度支援她就好了。
張鳳挺著個大肚子要給閨女梳頭,甄多多躲了又躲,雙胞胎中的一個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夫人,讓我給主子梳頭吧。”
甄多多趕緊點頭,因為上輩子她是孤兒出身,所以她對新生命很重視,她認為每一個生命都值得最好的對待,但同時她又有著不知名的懼怕,現在後娘一動彈她就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