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名字,來作為區別於他人的一個符號。既然自己姓葉,葉與張相對,人們常喜歡用“張三葉四”來形容路人甲和路人乙。
乾脆,自己就化名叫“張三”好了。
少女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失望的神情,喃喃道:“難道是我認錯人了?可是,眉眼間明明有幾分相似。不過,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已經記不清了。”
“狗奴!給他點吃的,我們回去!”
那少女頓時興致全無,騎上馬背,沿著來時的路緩緩離去。
那個揚鞭子的奴僕立即露出奸猾的小人嘴臉,回頭看了那少女一眼,從地上撿起鞭子,抬了抬手,猶豫了一下,把鞭子纏回了腰間,從懷裡掏出一塊餅來,“咳”了一聲,把一口濃痰準確無誤地吐到了餅上,扔到了葉西坡的腳下,然後壞笑了一聲,轉身騎馬離去了。
“什麼年代,都有這種無恥的小人!”葉西坡怒罵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把麵餅撿起來,把沾著濃痰的那一面仔細地撕開,扔到了地上,把剩下的乾淨部分塞到嘴裡。
一股面香味頓時充斥在嘴巴里,葉西坡瞬間感到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彷彿溺水之人終於拽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葉西坡已經飢餓到了極限,恐怕等不到他生起火來把凍硬的麵餅烤軟,就會餓死在這冰天雪地裡。更何況,這樣白茫茫的一片積雪,從哪兒找乾柴和雜草來生火?
“小乞丐,沒想到你的口味還挺重啊,連別人吐過濃痰的麵餅都吃的下。”
一個聲音突兀地從葉西坡的頭頂傳來,把他嚇了一大跳。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白鬍子老頭正坐在樹梢上,全身上下蓋滿了厚厚的積雪,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樹上還坐著一個人。
“老丈,你又何必這麼羞辱我,不吃這塊麵餅,我剛才就餓死了,哪還有命站在這跟你說話。”
葉西坡仰頭看著那個老頭,心底隱隱約約覺得這個老者不簡單。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這麼大歲數還能爬到十幾米高的樹上,肯定有過人的技藝。
“小乞丐,你身上還有其他吃的嗎,我在樹上睡了大半天,也餓壞了,能不能把吃的分給我一些。”老頭上一句還在嘲笑葉西坡,下一句就向對方討要吃的,臉皮也算厚到一定水平和境界了。
葉西坡心裡一動,把那幾塊又冷又硬的乾肉和麵餅摸了出來,說道:“吃的還有,就是沾上血了,而且凍得硬邦邦的,咬不動。”
“哎,老丈我年歲大了,牙口不好,這可如何是好?”老頭一臉的失望,用眼角撇著葉西坡,觀察他的反應。
“這個好辦,我生起一堆火,把餅和肉乾烤軟了,你就可以吃了!”
葉西坡微微一笑,開始到處尋摸生火用的幹樹枝。
此刻天空已經大亮,金燦燦的冬日陽光灑向了白茫茫的大地。大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葉西坡收攏了飛回到一千多年後的思緒,心情突然變得開心起來。
忙活了很久,葉西坡勉強找到幾根幹樹枝,然後把火摺子拿出來,仔細回憶影視劇中的使用方法,把火棉露出來,輕輕用嘴巴吹著。可惜,風雪太大,根本就點不著火,甚至連一顆火星都看不見。
“唉,真是沒用,還得我老人家親自動手!”老者從樹上飄飄然跳了下來,從葉西坡手中一把奪過火摺子,也沒見做什麼動作,火摺子突然冒出了火星和濃煙,就手把乾柴點著了,然後另一隻手掃出一道掌風,乾淨利落地把火摺子熄滅,又塞回了葉西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