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師父身邊這麼久,師父應該也知道我的性格……”葉西坡沒有直接回答,說完笑著看向張忡庚。
張忡庚盯著葉西坡看了一會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嗯,知道了,收拾一下就動身吧。”
很快,葉西坡將東西收拾好從屋裡走了出來。
“師父。”葉西坡揹著包裹站在張忡庚面前欲言又止。
“行了,知道你不善言辭,那些話就別說了,我懂。”張忡庚捋了捋鬍鬚,笑著擺了擺手,忽而又正色道:“在外一切小心。”
葉西坡想了想也沒再開口,他雖然對一切事都很樂觀,但是從小他就不會表達心中的情感。師父救了他的命,對他還有十年的養育之恩,他如何不感謝,但是一切感謝到嘴邊都說不出來,最後只有笑著說了一句‘師父保重,徒兒走了’。
看著葉西坡遠去的背影,坐在一邊一直未開口的齊元機終於說話了。
“李兄不是還給他留了另一條路嗎?”齊元機問道,讓葉西坡這個毫無修為的人直接闖進這江湖恐怕不是什麼好決定。
“唐兒也說了,我知道他的性格,這是他自己選的。”張忡庚說道,眼中有些泛紅,又不禁自嘲道:“老了,老了,這都忍不住。”
“他自己去能行嗎?”
“選了這條路也只能他自己去。”張忡庚嘆了口氣,葉西坡就這麼走了也還有些捨不得。這小子,說他不善言辭,還真的不說一點安慰話。
“你不告訴他你的狀況?”齊元機最後問道。
“沒什麼好說的,他選他的路,我也選了我自己的。”張忡庚緩緩站起身,又道:“你也走吧,今天我還要去教私塾那些小子。”
“嗯。”齊元機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麼,這些事,說到底他也只是個局外人。
忽然張忡庚朝著齊元機喊道:“八十七手,入三五。”
齊元機聽到後思忖了一下,恍如豁然開朗,突然站起身朝著張忡庚拱手道:“多謝張先生指點。”
“我這也不是白指點的。”張忡庚笑著說道,沒有點破。
“學生明白。”齊元機喜不自勝,剛才那手是最後一局的關鍵,這一手若按張忡庚說的那樣落子,後面他也不會走的這麼凌亂。
“誒,我可當不起你的老師。”張忡庚急忙擺了擺手。
齊元機正色道:“能教我的都是我齊元機的老師。”
……
乾陽永安城,皇宮,乾德殿。
乾德殿在赤闈王朝時期本來叫崇德殿,是大臣們上朝的地方。乾陽王朝取代赤闈王朝後,聖帝趙昶入宮時一劍劈開了崇德匾,說了一句‘赤闈妖朝,民不聊生,何以崇德?’,之後就改崇德殿為乾德殿。
今日是乾陽例行的七日大朝,乾陽王臣及重要官員們都早早地到了乾德殿站好。然而百官從早上站到了中午,又從中午站到下午,聖帝都沒露一面。
雖說如此,他們也只能忍著。這可是聖帝,誰敢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