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雨，所以，小道上鋪著的鵝卵石光亮光亮的。
唐溪垂著眸子，踩在鵝卵石路上，任由謝城攬著她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主子，唐姑娘。”默翼和二人作揖打了招呼。
二人微微頷首，謝城掀開簾子，讓唐溪先上馬車，他緊隨其後。
默翼坐上馬車後，整理了一下蓑衣和笠帽，這才架著馬車出了院子。
一路上，不止謝城的心情複雜，默翼的心情也極其複雜。
自從主子和陳洛“鬧翻”之後，他和自家弟弟也沒怎麼說過話了。
算起來，也有好幾年了。
在事情發生當初，他曾問過默青，要不要跟他一起回謝府。
畢竟，謝老城主才是他們的救命恩人，要盡忠，也該對謝府的人盡忠才是。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和默青長篇大論了一番，默青還是選擇留下。
自那之後，他和默青也就日漸疏離了，到後來，兩人說話，都像是仇家般。
不過，或許對待仇家口氣的，一直都只是他一個人。
這些年，也曾偶遇過默青幾次，每次，他都瞧見默青眼底的亮光和期盼，只是，每次都被他刻意忽視了。
今日，聽到主子說要去陳府時，他是震驚的。
畢竟，這些年，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主子是不會輕易踏進暗夜城的，更別說陳府了。
他不知道主子在想什麼，只知道，自己也很想去陳府一趟。
他想去見見自己在這世上，僅剩的親人。
當馬車停在陳府門外時，默翼不自覺地抬頭看了眼陳府的牌匾。
還是幾年前的模樣，不過，大門上的朱漆卻比過去暗淡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日天空陰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