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城將姚蘇裝桑榆王給他的那枚令牌交給了默翼,淡聲道:“拿這個去,不會有人攔著你。”
那裡邊的,都是真正計程車兵,只會聽令行事,有桑榆王的令牌在,沒人敢攔下默翼。
“是!”
默翼接過東西之後,轉身,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過了約摸一刻鐘的時間,衚衕裡傳來了車輪滾動的聲音。
沒一會兒,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二人面前。
謝城將姚蘇和左護法丟進馬車,才和唐溪二人坐了上去。
馬車駛出了小鎮,到城門時,已經是寅時。
此刻,連守門計程車兵都在打著瞌睡,聽到車輪聲靠近,才紛紛驚醒過來。
“什麼人?”
暗夜城有門禁,這時候,一般的人都沒法進城。
謝城手伸出車簾,遞出了自己的令牌。
士兵頭領接過,在看到上面的“謝”字時,不由怔了怔。
“原來是謝城主,得罪了!”
他說著,將令牌還了回去,做了個請的姿勢。
馬車緩緩進入城中,卻並沒有停在任何一家客棧,而是駛進了一條小道。
很快,馬車便停在一座僻靜的小院子前。
默翼下了馬車,上前輕敲幾下門。
門很快被人推開,一位佝僂著腰的老伯,提著燈籠走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啊?”
老伯提著燈湊近默翼,疑惑地看著他問。
“黃伯,是我啊!”默翼笑道:“我是默翼。”
“默翼?”老伯似乎是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瞪大眼睛道:“你就是那個跟在謝公子身邊的小娃默翼?”
默翼笑著點頭,“是我!”
“你怎麼來了?”老伯道:“謝公子呢?”
車簾被掀開,謝城和唐溪下了馬車,他上前幾步,淡笑著道:“黃伯,我在這兒呢。”
“您就是謝公子?!”黃伯把燈籠往他那邊湊近,在看到他那張臉時,不由點了點頭,“是了,跟夫人年輕的時候很像。”
謝城道:“今日有些事兒,所以要來這裡暫住兩日,打擾您了!”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黃伯笑道:“這房子又不是老頭我的,這可是您的房子,您回來住,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這座院子,是謝霖當年買的,為的就是來暗夜城時,能有個落腳地。
只是,後來謝霖去世之後,謝城就在也沒來過了。
當年的黃伯,才五十多,如今再見,人已滿頭白髮。
“老頭我啊,這是天天盼夜夜盼,希望你們謝府的人能再來這兒。”黃伯輕嘆一聲,“如今我都老了,也看不住了,還想著再過段時日,就去陳府找陳城主,讓他幫忙給謝府的人帶話呢,沒成想,您卻來了!”
默翼開著馬車率先進去,唐溪和謝城跟著黃伯在身後走。
一路上,黃伯都念唸叨叨的,大抵都是在說當年的事兒。
等進了屋後,黃伯將燈籠掛在一旁,示意兩人坐下,這才輕嘆著道:“老頭我老了,掃不動這院子,都是陳城主找人來打掃的。”
謝城聞言身子一僵,好半晌才抬眸問:“您是說,陳洛讓人來打掃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