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沒回話，而是蹙著眉看著眼前的人。
路玥在這些人身上挖坑，然後種下毒草，他們被種植毒草的地方，已經腐爛了，她之前聞到的那些腐臭味，應該是從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她不知道路玥用了什麼方法，竟能讓他們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活著。
“想救他們嗎？”路玥蹲坐在她身側，語氣不屑道：“我知道你是神醫，你是不是很憐憫他們？只不過……”
她目光放在那些毒人身上，低低一笑，語氣不疾不徐道：“這些人身上所種的毒草，就是他們體內那些毒藥的解毒，也就是說，這些人和這毒藥形成了共生關係，只要毒草一離體，他們便會立刻死去，你是救不了他們的。”
她輕挑起唐溪的一縷墨髮，低聲道：“不過沒關係，因為，你很快，就會跟他們一樣，親自體會著，從一個正常人慢慢變成毒人的過程，哈哈，哈哈哈——”
聽著她的狂笑聲，唐溪也跟著笑了起來。
路玥笑容戛然而止，怒視著她道：“你笑什麼？”
“跟著你笑啊。”唐溪淡笑著，“你猜得沒錯，芳華癮就是我解的，你是不是很生氣？你愛的人對你一屑不顧，你口中的野種，他不僅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果然是你這賤人，我殺了你！”
路玥迫不及待地伸手就要掐上她的脖子。
她伸手握住她伸過來的兩隻手，直接往前一推。
路玥一個沒站穩，撞在一旁的木架上，上面擺放的瓶瓶罐罐都掉落下來，滾了一地。
“我的毒！”
路玥爬了起來，忙將地上的瓶瓶罐罐都撿了起來。
唐溪手一攤開，千夜劍瞬間出現在她的手中，她持劍朝那雙手揮了下去。
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在密室裡迴盪。
“我的手，我的手！”
她揮動著胳膊，血幾乎濺了一地，唐溪身上，也被染上幾道血花。
“疼嗎？”唐溪半蹲在她面前，淡笑著問。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
她慌著著尖叫著往後倒退，臉上的從容和囂張早已不見。
“這就害怕了？”唐溪勾唇一笑，繼續湊近她道：“你挖那些人的肉，在他們身上種毒草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他們也會害怕呢？”
“師父，師父，師父救命啊！”路玥便退便尖叫著，臉上佈滿了惶恐。
她怎麼也沒想到，眼神這個看著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下起手來，竟然這麼狠。
“不如，我也在你身上挖幾個洞，在種上毒草如何？”
“不要，不要！”
此時的唐溪，在路玥眼中，就跟索命的惡鬼一樣，讓她亡魂喪魄。
“不要？”唐溪嗤笑，“你挖他們肉的時候，他們是不是也對你這麼喊？你饒過他們了嗎？”
路玥縮著腦袋驚恐地大喊，“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她錯了，她不該情敵，不該將一個惡鬼引進來。
她除了害怕，腦袋幾乎一片空白，甚至都沒多餘的情緒去想，唐溪手中那把劍，到底是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