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鬧！比咱們洛邊鎮還要熱鬧。”
馬車剛駕駛入街道，叫賣聲已傳入耳中。
初次入城的唐招娣，掀著車窗簾好奇地盯著外邊湧動的人群和車馬。
唐曉也湊過來，趴在窗邊用力地嗅了嗅，“是肉包的味道，好香！”
唐溪聽得哭笑不得。
唐招娣指著不遠處道：“曉叔叔快看，那邊有人在賣糖葫蘆。”
因為人多擁擠，馬車也行得慢些，兩個孩子眼盯著那些吃食，一樣一樣地數著。
唐溪原本並無餓意，但在聽著二人這喊一聲，那喊一句的，再加上各種香味撲鼻而來，她都忍不住犯饞了。
“阿姐，那是什麼？”
正巧前面有馬車擋道，空月將馬車停在一家糕點鋪前。
唐溪順著唐曉指的方向看去，卻見蒸籠裡，正擺著一屜的三色糕。
唐溪道：“那是三色糕。”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唐曉看著唐招娣問：“招娣，你想吃嗎？”
唐招娣點了點頭，唐曉期待地看向唐溪道：“阿姐，招娣她想吃三色糕，你給她買幾塊吧。”
“是嗎？”唐溪勾了勾唇，挑眉問：“這麼說，你不想吃了？”
唐曉臉微微一紅，點了點頭道：“想！”
唐溪啞然失笑，“你們想不想下去走走？”
來了寒水城這麼久，她確實沒帶小傢伙逛過街。
“想！”二人同時點頭。
“那可說好了，下去之後，要牽緊我，不能鬆手，知道嗎？”
二人再次點頭，“知道！”
唐溪跟空月說一聲，這才將兩人抱下馬車，到糕點鋪前買了幾塊三色糕。
“前面怎麼回事兒？”見前面許久都沒動，唐溪好奇地問了糕點鋪的老闆娘。
老闆娘用油紙裝好糕點後才道：“聽說，是那個方缺，不知上哪兒喝醉了酒，正躺街上罵曲府的人呢，大家都去勸，卻怎麼也勸不動，死活都要躺在那兒。”
“方缺？”唐溪挑眉，“就是那方府的老爺？”
“可不是？”老闆娘低聲道：“他之前不是讓人鬧了濟民堂嗎？據說，那關大夫與城主有些交情，特地寫了信讓人送去曲府，讓他們懲治方缺，那方缺後來被帶到曲府去，被曲老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還揚言，若是以後再犯，就與方家斷絕來往。”
“那後來呢？”唐溪問。
老闆娘不屑道：“這不，心裡記恨，喝點馬尿之後就敢罵了唄。”
唐溪好奇道：“他都罵曲府什麼了？”
“大抵是罵曲府胳膊肘往外拐唄，說是曲府向著別人卻不向他這親戚，哦，對了，他連城主都敢罵，說城主多管閒事，難怪……”老闆娘左右各看一遍，低聲道：“難怪爹孃死的早。”
唐溪目光微微泛冷，“那現在呢？還在罵嗎？”
“府衙那邊來人了，正準備將人抬走呢，你瞧。”
唐溪順著老闆娘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府衙的人搬起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中年人，然後丟到馬車板上。
沒一會兒，路就又通了，街道兩旁都站滿了人，似乎都在談論著方才那方缺所做之事。。
老闆娘搖了搖頭，“這方缺真是不長腦，也不想想，方家都落寞多久了，若不是有曲府救濟，怕是連家鋪子都沒法開了，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一鬧，曲府怕是要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