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真當我是花姐姐的保姆了,況且,我只能在公司看見她,還沒去過她的新家呢,她的新家可神氣了,都不讓人去!”同樣瞪著眼,孔歡一邊替自己狡辯,一邊想起花憐惜不讓她到家裡的事,順勢就嘲諷起來了。
眸光含淚,花憐惜對孔歡誇張的嘲諷“噗嗤”一聲破涕為笑,緩緩地在方秀芳旁邊坐下,“奶奶,謝謝你,謝謝你沒有生氣,也沒有討厭我!”祖孫兩人活寶般的互動洋溢著溫暖和愛,讓她感動也終於讓她卸下心房,終於不再將自己和方秀芳隔離起來,也終於再次接納了她們的愛。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我是管不著了,但奶奶是真心的喜歡你,也知道你是真心對待奶奶的,就憑這點,以後你還是我的惜惜,必須也和孔歡一樣叫我奶奶!”收起誇張的演技,方秀芳嚴肅地看著花憐惜,重申自己的立場,也表明自己是真的喜愛花憐惜,徹底地讓她放心。
伸手輕輕地將方秀芳抱住,花憐惜眨眨眼,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瑩白的淚滴,漆黑的眼珠子不斷地往上蹬,屏著呼吸凝住淚,不讓它往下掉,“真的謝謝你,奶奶!謝謝你沒有把我拋棄,沒有像所有人一樣批判我!謝謝……”原本想倔強地不掉落的淚隨著她的話語“啪嗒啪嗒”地掉落,漸漸地她已經哽咽不能語。
在那瘋狂而糾纏的報章雜誌裡,清一色的無不是對她拜金的譴責,無不無所用其極地挖掘她的母親,甚至帶著輕蔑和批判的語氣批判了她母親的過往,林蕭在得知事情緣由後更加地憎恨自己,孔承奕一句“骯髒”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程藝一直站在自己的身邊,孔歡帶著善意接納了自己,她甚至從來不敢想象方秀芳對自己的態度,甚至會以為她所受的苦難都會歸於自己,卻料想不到她就如自己的親生的奶奶般地疼惜著自己,甚至還願意讓自己往後當她親奶奶。
“哎喲,你哭什麼呢!奶奶這不是好好地嗎?很快她就會康復了!我肚子餓得都打鼓了,快吃飯吧!”眼眶溼潤,孔歡用力地眨了幾下才抽了好幾張紙巾塞到花憐惜手裡,不讓兩人再煽情下去。
“傻丫頭,以後有事告訴奶奶,奶奶一定幫你!”方秀芳憐惜地幫著她擦去眼淚,心裡也堵得難受,總覺得花憐惜這孩子真可伶,受了不少的苦。
“惜惜,以後都常給奶奶送湯好嗎?奶奶保證你一定不會遇到你不想見的人!”醒來後林蕭每天都在病房裡轟炸,強烈地指責花憐惜的不知好歹和瘋狂,並且一再地強調絕對不能讓她再和孔家有任何的關係,況且根據孔歡的彙報,花憐惜也不願意見到孔承奕,和孔家劃清了界限。
“好,只要奶奶想喝憐惜就給送來,只要你不嫌棄!”她要喝什麼珍貴的湯沒有呢?就如現在,她和孔歡的午餐,已經擺得就像在外面五星級酒店一樣豐富,哪是簡單得外賣呢?
“那就一言為定了,往後都來,都常來!”得到花憐惜的承諾,方秀芳笑眯眯地也接過了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著飯。
“奶奶,你的腿現在怎樣?”看著方秀芳能自己緩慢地吃飯,花憐惜心裡高興,卻也擔憂地凝視著她的腿,因為輕微腦出血她的左半身體機能受到影響,左腿一開始就不能動彈。
“康復得挺好,很快就能下床走路了,你別擔心!”要不是要熬到她來探望自己,指不定她早就出院了,在家裡一樣也可以做各種康復,但她也知道,倘若她回孔家老宅了,這花憐惜肯定是不會踏入孔家半步,根本不可能會像現在如此地來探望自己。
在病房內一起吃了飯,花憐惜還親自動手給方秀芳切了水果,一起陪著聊天,在將近兩點的時候才和孔歡離開醫院。
“你看,奶奶見到你多開心呢,今天中午都比平常好胃口,連水果都吃了!”親暱地挽著花憐惜的手臂,孔歡笑得一臉滿足,對自己把花憐惜帶來的舉動非常驕傲。
“平常吃很少嗎?吃那麼少怎麼康復呢,奶奶應該吃多點!”回頭朝孔歡笑了笑,花憐惜也是一臉的滿足,似乎見過方秀芳後整個人都輕鬆了,連走路也倍感地輕鬆歡快。
一大早就出現在公司,突擊檢查各部門的工作,並在極短的時間內召開各部門的業務會議,一直持續到午休過半的時間,孔承奕陰沉著的臉才稍稍緩和,才宣佈散會。
想著已經幾天沒到醫院看望方秀芳,連午餐也沒吃直接就開車到了醫院,剛下了車,孔承奕掏出車鑰匙按了下,車“吱”一聲鎖上,剛想抬腿往電梯而去卻耳尖地聽見熟悉的聲線。
怔愣地收住腳步,抬眸望去,只見她笑得一臉燦爛,似乎連眼眸都是含著笑。
“嗯嗯,我一直都哄她多吃,她就是不吃呢,還是你有本事,你看……”孔歡清脆的嗓音漸漸地消失,而孔承奕漆黑的眸光卻一直隨著追隨著遠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眸光裡。
如此燦爛而純粹的笑容,他未曾窺見過,而如此清新簡單的模樣,也未曾出現在曉悅居,而如此清新簡潔的她宛如股春風,輕輕地撩動著心房,倍感地舒適。
“花憐惜……”不自覺地,孔承奕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呢喃細語,爾後才抬腿往電梯而去。
紳士地敲了兩下門,孔承奕才推開病房的門,只見方秀芳半躺著,正精神奕奕地盯著電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