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綜炸燬山洞入口後,圍在外面的眾人都傻了眼。
黑先生曾明確表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拿到薛綜的人頭,賞黃金千兩,如今他們葬身於山洞,回去肯定換不來賞錢。
無奈之下,他們想了個笨辦法,開始用手刨山。
幾個武林中也算有些名號的高手,為了千兩黃金,放下架子和體面,當起了礦工。
孟廣山在旁邊看著幾人的醜態,頓覺一陣噁心,真是給練武之人丟人現眼。孟廣山雖然陰險狡詐,冷血兇殘,不過卻自視清高,保持著練武之人高傲的尊嚴。如果給他千金,反而會心生反感,他曾經將黑先生派去送禮的小司一刀砍死,並帶話給黑先生,“我們之間只是相互利用,如果你膽敢藐視我孟廣山,殺了你。”
子默縱身躍到孟廣山進前道:“廣山先生,您覺得他們是否已經葬身在亂石之下?”
“未必。”
孟廣山的修為,不可同這些蝦兵蟹將同日而語。他是十二大將秋野龍二的得意門生,幼年也痴迷於東洋陣法,幾十年如一日的研究,使他對陰陽之術頗為了解。
他也看出這座山其中的奧妙:天柱山地上事物,暗合星辰方位。薛綜和葉子逃進去的山洞,正好是太陽第一縷陽光照耀之地,故為日門。按照陰陽理論,陰陽相長,有日門必有月門,如今日門一封,他們如果不死,必然從月門而出。
“子默,在這裡看著他們幾個簡直是對我的侮辱,若是薛綜已死,那就用不到我出手了,如果他沒死,定從月門而出,你且隨我來。”
辨明方位之後,他並未告知其他人,只帶著子默事先在月門等候。時間過了許久,也不見有人出來,他暗自嘲笑自己,這兩個小鬼怎麼可能悟道這麼高深的陰陽之術。自己也算是操心過度了。
不過他沒想到,薛葉二人真的破了法陣,走了出來。
蒙廣山心中萌生出一種許久未有的衝動,不由得一陣怪笑。他痴迷武功,最愛與高人比武,哪怕受重傷也在所不惜。
先前聽黑先生言著二人不容小覷,他不信。現在見二人果真有些本領,就有了想要與他們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的慾望。
樹木在風中搖曳,天空陰雲密佈,遠處鳥獸哀嚎,更顯氣氛的詭異。
正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且說薛綜和葉子走出壓抑的密道,心中暢快。望著遠處巍峨的山峰,葉子用手一指,“大哥,快看,那裡就是國境,出了那裡,就脫離了南海國國土,到了雅典境內,咱們就真正自由了。”
葉子俏美的臉頰飛上一抹緋紅,“大哥,等自由了你第一件事想幹什麼啊?”葉子美眸中閃爍著點點期待。
薛綜看上去也很興奮,他春風滿面的說到:“要做的太多了,不過……”
“不過什麼?”
“得先填飽肚子。”薛綜說著揉了揉乾癟的肚皮,“真的有點餓的受不了了,葉子,咱們先找個地方打點野味吃了吧。”
葉子差點氣得吐血,“吃、吃、吃,吃你個大頭鬼!命都不保了還想著吃,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薛綜長嘆一口氣,“也只得如此了。”
二人說說笑笑向前走著,卻見剛才還晴空萬里的藍天,不過一刻就風雲突變,狂風驟起,山中野獸四散奔逃,就好像要發生什麼災難一般。葉子心裡不免又緊張起來。
倏然間, 一股突兀而來的狂風,將二人的身體扯得向前搶了幾步。在前面樹林中一片空地上,不知何時起站立著兩人,一個身穿和服帶著面具,另一個全身綁著繃帶,手持大刀。
那把刀,大的都有點嚇人,就好像一面門板一般,閃著寒光。
葉子審時度勢,憑直覺告訴她這兩人的武功肯定在先前幾人之上,而且絕不會是友軍。 孟廣山持刀而立,冷笑森森,吩咐子默遠遠守護,不要打擾他享受戰鬥,隨後反手託刀,朝二人走來。
葉子向薛綜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不要輕舉妄動,薛綜點頭答應,他也知道來者不善,可卻誤解了葉子的意思猛地衝了上去,舉刀就砍,想來個先下手為強。
薛綜還未近孟廣山的身,就見孟廣山伸左手出掌,僅用了兩成功力,就將薛綜震了回去。
薛綜臉龐上掠過一抹驚駭,那強大的破風勁氣,重重的砸在了胸膛之上,甚至二人尚未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