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木眼珠轉了轉，在自己的記憶裡開啟“肖立早搜尋引擎”。
貌似聽說這哥們有什麼坎坷的童年。這種出道標配，簡直爛大街。 who cares？It’s just business。
肖立早見江子木半天沒有回應，只好抿著唇把話挑明。
“所以……這次，你能不能敷衍一下，千萬別讓厲豐有什麼不測。”
“我說boss，你跟厲豐……是不是……”
江子木聽著肖立早的拜託，念頭轉上幾個彎，想到的卻是網路盛傳關於肖立早的取向問題。什麼“華娛圈眾神之神不愛女人愛男人”啦，什麼“肖立早從未曝出緋聞是因為他只交男盆友”啦，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男男CP粉中的產糧大戶，最擅長的就是製作各種跟肖立早相關的拉郎配。別說，最近還真有超級多把肖立早跟厲豐剪成“雙LI”組合的熱門作品，腦洞十足，帶感的很，一躍成為肖立早的同性CP大勢。
肖立早雖然不知道江子木現在腦子裡正在進行什麼加減乘除，然而只看看她一臉小陶醉外帶各種欲說還休的詭異表情，不論她現在想的什麼，總歸不是好事情就對了。
“咳咳咳，費用問題，你不用擔心。承諾給你的數目，我分文不少私下貼補就是了。”
“那可不行！我是有職業操守的改運師好不好？”江子木音量抬高了一點，“大不了，我不讓他缺胳膊斷腿，只是讓他走點小黴運好了。反正憑我多年的實操經驗，施法物件的倒黴程度還是在可控範圍內的。”
肖立早點點頭，又再抹了抹額上的汗，頓了片刻，冷不丁冒出一句，“神婆，你既然是改運的，怎麼就不能在不害人的前提下直接給我加buff？”
“你懂什麼？宇宙中的壽數運道都是天定的，總量保持不變，科學點說，能量守恆你懂不懂？加是不可能加的了，只能先損後補，調整個體差異。我取掉他人的部分運氣，重新放回迴圈，進行運道再分配。被取掉的好運，可能落在某一個頭上，也可能分成千萬份兒落在千萬個人頭上。這種再分配是隨機的，或者說是老天爺的活兒，我可干涉不了。”
“只不過因為你跟被我取運的人有直接利益關連，所以你能得到肉眼可見的回饋，但被取掉的那部分運道，還真就未必實打實落在你頭上了。”
“哦。”肖立早愣了愣，咂摸咂摸江子木的解釋，倒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那麼說你的這種小調整，增加的其實是老天爺的工作量啊。”
“可不是麼。”江子木拍了拍手，連連感嘆，“所以說，幹我們這行的，都活不長啊。你想，天神爸爸好開心的在塞班島上空曬日光浴看大胸美女順帶釣釣錦鯉陶冶情操呢，突然微信響了，唯一訂閱的公眾號——人類散養指南發出指示，告訴他華國又有人的運道被砍了一截，現在這風一樣自由的運氣正漂浮在空中等待再分配呢。”
“天神爸爸心想，老子正度假呢，你丫又給老子找活兒幹，天天996，誰能吃得消啊。得唻，讓我看看是哪個小蹄子給我找麻煩。”
“乾坤鏡一開，就看見我這張臉了。天神爸爸說，就你了，我記你一輩子。可不能讓你活到九十九，不然我這年假都得過期了不行。”
肖立早聽著江子木東拉西扯越說越不著調的單口相聲，由衷感慨了一句，“這興許就是女孩子們需要熟練掌握化妝術跟PS術的原因吧。就算被老天爺用鏡子照到了，也不一定能認得出誰是誰。”話音剛落，肖立早低頭打量打量江子木的一張小臉，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至於你這個個例，還是依靠整容術保命吧。”
江子木小聲嘟囔著罵了一句，“你給你的毒舌上過保險嘛？你這樣出去真的很容易被人打死的。”
肖立早下意識捋了捋流海，頭一歪，臉上洋溢的是稱霸全服的快感，“不但給舌頭上了保險，我還要給自己的臉申請世界文化遺產呢。”
呵呵，江子木在心裡啐了一口，緊接著卻又害怕被繼續追問關於改運的細節問題，真要那樣，自己實在不好糊弄過去了。這麼想著，索性接著顏值的話頭自黑一把，好將肖立早的關注點引到其他地方去。
“是是是，你最美，不反駁。至於我，整容還是算了吧。別人整容要錢，我整容可是要命的。真有哪個主刀醫生接了手，就我這馬裡亞納海溝一樣的基礎起點，怕不是要把醫師活活累死在手術檯上？”
這話一說出來，肖立早倒是有點兒不樂意。
“還不至於，你醜的並不是特別明顯。”
“呵呵。你還是過去繼續練舞吧，不然我擔心下一秒按捺不住掐著你脖子把你的臉按在光滑的煎蛋鍋上摩擦。”
肖立早覺得有點開心，不為別的，至少自己長這麼大，很少有年輕的小姑娘能在自己跟前這麼大大咧咧放得開的，尤其在自己出道後，這種輕鬆的談話氛圍基本沒有了，臺上臺下環繞的，不是瘋狂嘶吼“棗子好帥我要給你生猴子”的狂飯，就是玩命吆喝“肖立早滾出娛樂圈”的黑粉。
真實，在成名之後的歲月裡，顯得彌足珍貴可遇不可求。
“對了，八點營養師送餐；十點保潔阿姨會過來打掃。我在樓下辦公，你就老老實實呆在二樓房間，咱們互不干擾，最重要你不能讓外人發現，免得他們以為我……”
“以為你這三旬老漢果然是老眼昏花分不出好賴了，竟然讓我這種平平無奇的人出現在你家別墅。”
肖立早哭笑不得，“你一天不施展你花式懟人的技術就不自在吧？”
“彼此彼此。”
先懟帶動後懟，實現共同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