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羨沒有說話。
“我很感激你。”蘇酥繼續說道，“你給過我的幫助，我都記得。”
“不會。”顧羨忽然開口。
“嗯？”
“當然不會。”顧羨輕笑了一聲，“至少我不會不求回報。”
蘇酥也笑了，“你坦誠的叫我意外。”
“但有些時候，想做什麼事情，未必需要理由。”顧羨那邊有水聲，蘇酥猛然睜開眼。
看到前方的綠樹與白雪，她才長出了一口氣。
“有些事情，只是順手而為，但這可能會有些好的結果，也算意外之喜。”顧羨又問她，“你連水聲也聽不得？”
“這種環境下不想聽，正常情況下聽到，還是沒事的。”
顧羨再沒有提起水的事情，他跟蘇酥聊了很多有的沒的，一直分散著蘇酥的注意力，還想著水溫，幫她換了一盆洗腳水。
“其實不踩著水，我可能也會好一點。”
“小心著涼。”顧羨看著她的眼睛，“你生病了，還得是我來照顧。”
“你也泡了太久了吧，還不回去？”
顧羨衝她笑了笑，“再堅持十分鐘。”
蘇酥默默拿起手機定了時。
“需要這麼計較麼？”
蘇酥認真點頭，“需要的。”
“阿蘇，看著我。”
顧羨身子在池子裡，雙臂卻搭在岸上。
蘇酥完全不轉頭，“抱歉，我眼睛太大了，不可能只看到你。”
“就一眼。”
蘇酥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終於施捨給顧羨一個眼神。
然後她看到，顧羨對她比了心。
“你真是夠了……”蘇酥捂著眼睛笑出了聲。
她似乎，真的沒注意到他身後的水。
只看到一個幼稚的男人，在衝她微笑，為她比心。
好像，真的有些叫人心動。
“你好像很喜歡雪？”蘇酥問他。
“嗯，我小時候，是從來沒見過雪的，那時候我特別羨慕，別人可以在雪地裡打滾，而我完全沒有機會。”
蘇酥想了想，“你小時候身體不好？”
“顧羨身體很好的。”
蘇酥彎了一下唇角，“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