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天空之下,街上空無一人,梧桐鎮一片死寂。
連說話都顯得跟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夕夜奇怪地“咦”了一聲。
予遲也沉了臉。
“怎麼了?”瑾泉警惕道:“你們不是說有血有屍體麼?一個人影子都見不著。”
“太安靜了。”符瞿嘆道,刀已經在手中。
溫粼回頭看了一眼熾魚,她趴在他背上已經完全睡熟了:“還真是貓啊,怎麼都能睡著。”
“不對,不對啊。”夕夜探頭探腦地遊蕩著,連連搖頭:“沒有了,一點兒都沒有了。”
“沒有什麼?”符瞿問。
“血啊。剛剛濃得不行,現在一點兒都沒有了。”夕夜攤了攤手,可怖的臉上一臉無奈,失落得不行。
予遲慘白的臉上更是喪得一點兒人氣兒都沒有了:“屍體也沒有了。”
“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瑾泉皺眉。
“什麼事都沒發生,怕是這會兒這鎮子就不會空成這樣了。”溫粼喃喃說道。
“我們走過來才多久時間?全部清理乾淨了?這可能麼?”符瞿略一皺眉。
“是消失了。”瑾泉說道。
“燕離他們的能力,我多少知道。沒有誰有這樣的異能。”溫粼抬了抬下巴:“去鹿鳴閣看看。”
鹿鳴閣門口,還真站著一個人。喬五。
他抄手站在門口,面無表情。
溫粼上前拱了拱手:“喬五爺。我是不名湖蛇人溫粼。”
喬五沒有動。
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一下,眼珠呆滯地死盯著地面,好像要把地面盯出一個洞一樣。
瑾泉走近了些喚道:“喬五爺?”
喬五仍然沒動。
瑾泉回頭看予遲,予遲冷冷地說:“他不是屍體。活得好好兒的。”
夕夜聳了聳肩:“這附近也沒有血。”他飄過去,伸手就戳了戳喬五,他仍然沒反應。
夕夜嘖了一聲:“這人怎麼回事兒?”
天色漸晚,眾人又尋了一圈無果,只好先借鹿鳴閣待著。
雖然這地方詭異,但要了解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似乎又只有等待。
符瞿安頓喬五歇下。
熾魚終於睡醒了。聽眾人描述了喬五爺的情形,她的心裡莫名想起了霧洇村人的“病”來。
“予遲,喬五的魂魄上有沒有印記?”熾魚問。
予遲認真檢視了一翻,搖頭:“沒有。”
不是魂契嗎?熾魚暗自琢磨。
眾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散了。熾魚留了夕夜守夜,予遲也布了活屍。
熾魚剛要睡下,予遲的身形從雪魅劍中悄然顯現。
“有事?”熾魚又坐起來。
“喬五的魂魄上有魂印。”予遲說道。
“嗯?”熾魚微一凝眉:“你剛剛為什麼不說?”
“這裡有人有問題。”予遲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