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圖似乎也有些困惑,低低地啾了兩聲。
“你說魚兒來過這裡,現在又沒有在了麼?”蠱雕喃喃自語道。
待這一眾人忙活完,上了車馬向東南方向去了。小院子裡又恢復了平靜。蠱雕待得眾人離開了,躍下牆頭,向屋裡走去:“走,去看看。”
“啾!”圖圖略微不安地叫了一聲。
蠱雕推開屋子的門,屋裡面很亮堂。一張頗為華麗的椅子十分顯眼,雕工精細,裝飾華美。靠窗的位置有一隻很大的透明櫃子,裡面站著一個少年。窗下的水缸裡還殘留著一些液體,散發著詭異的氣味。
蠱雕走近了些,那個少年一動不動地站著,面板表面微微泛著光,他猩紅色的眼瞳無神地看著遠處,臉上保留著微笑的神情,身後有一雙深棕色的羽翼,正張開著,保持著飛翔的姿態。但他並沒有飛翔。而是被陳列在這透明的櫃子裡,一動不動地擺出了一副飛翔的姿態。
圖圖看著那少年,不知怎的,有些害怕地顫抖了一下。
蠱雕拍了拍懷裡的圖圖,安慰道:“別怕,沒事的。”
圖圖嗚嗚地縮排裡了蠱雕的衣服裡。
蠱雕看了一眼地上的大水缸,沾了一點“水”嗅了嗅:“這是…”他想起了什麼,心下一陣毛骨悚然:“這不是用來處理屍體的?”
他看向外面:“難怪這孩子會變成這種模樣,剛剛送出去的那些東西,莫不是也是?他們竟然…”
“圖圖,走,趕緊的。”他拍了拍還縮在他胸口衣物裡的圖圖,閃身就出了院子。
後門的車馬痕跡還很新鮮。顯然,剛剛那隊車馬向東南去了,因為車馬眾多,一路上都是縱橫交錯的印記。而另一邊,有兩輛車的痕跡延伸向了西南方向。既然圖圖認定了魚兒不在東南方向的這一隊車馬裡,那魚兒必然往西南走了。
圖圖點點頭,看向西南方向,肯定地啾啾了兩聲。
“你確定魚兒走了這邊?”蠱雕問道。
“啾啾啾!”圖圖認真地叫道。
熾魚在車上被顛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終於忍不住哇地吐了出來。這一吐就吐個不停。
“哎,你個死娃兒!怎麼在車上吐?!”隨從罵道,一腳踹在熾魚背上。
熾魚只是吐得更厲害了。
隨從無法,只好停了車,把熾魚拎到路旁的樹叢裡吐去。
熾魚吐得稀裡糊塗,扶著樹勉強站起來。
隨從嫌棄地罵道:“別的小骨魔個個精緻漂亮,怎麼你就這麼邋遢?”
熾魚勉強走了兩步,腿一軟,又跌了下去。這次就再也爬不起來了。是之前的迷藥湯藥效還沒有過麼?還是那個弓老闆,究竟給我吃了什麼?熾魚摔得灰頭土臉,伏在地上,眼皮越來越沉重。
“這是怎麼了?”束髮男子實在等不及,幽幽地下了車過來檢視。
隨從搖搖頭:“這只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在吐。”
束髮男子搖搖頭,有些不耐煩:“若不是看在她這翅膀稀奇的份兒上,這麼麻煩一隻,我都想扔了。趕緊帶回去洗洗,髒兮兮的。”
隨從應了,一臉不情願地看向一身泥巴已經不省人事的熾魚。
熾魚昏昏沉沉地見著馬車走到了荒郊,又向前面走了很遠,再前面就是一片荒原,寸草不生,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