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在小翠的攙扶下,下了馬車,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佔地兩三里方圓的大坑,還有站在馬車前不遠的閆二孃。
黎小姐看著閆二孃的打扮,心中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來時她就被神獸宮那位打過招呼了,因為知道她要前來,因此害怕她看見閆二孃不喜,提前跟她打了招呼。因此黎小姐一眼就猜出了閆二孃的身份,心中雖然對她不喜,卻也不會表現出來。
她知道自己在王城勢力裡的分量,她不是傻子,反而是蘭質蕙心。自小就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能影響別人的命運,所以哪怕她不喜,只要對方不是罪該萬死之徒,她都不會表現出不滿,以免讓對方遭遇不測。
“萬花門閆芳芳拜見黎小姐!”閆二孃看見黎小姐下車,當即低下了自己的頭,誠惶誠恐的拜見了黎小姐。
“免禮,閆副掌門無需多禮,我只是下來看看,這平安鎮到底如何了。小翠告訴我說平安鎮憑空消失了,不知是真是假?”
黎小姐帶著一絲急切朝閆二孃發問。
聽到黎小姐的稱呼,閆二孃心中泛起一絲苦楚,果然自己這種萬花門出身的女人,入不了這種大人物的法眼。
別看自己攀上了神獸宮某位長老的高枝,但自己若真當把自己當回事,只怕很快就會失勢。那位大人物不過是懷著獵豔和新鮮感才關照自己而已,要不是自己花樣多,根本就沒機會爬上人家的床。
她不過是比陸凝香多了點豔名而已,真論才色功夫,無論是地上的還是床上的,都不是陸凝香的對手!
因此,聽到黎小姐稱呼自己為副門主,就知道人家不認可自己當萬花門門主,也許她不是有心的,但卻是真心的。哪怕萬花門如今門主空缺,她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門主也得不到黎小姐的認可。
又或者說,整個萬花門都得不到黎小姐的認可。
“回黎小姐話,前方這個大坑就是原來平安鎮所在之地,只是發生未知原因,讓平安鎮消失了,只留下這個大坑。現在各大門派的長老護法正去探查附近的情況,看看有沒有目擊者和倖存者。黎小姐要看的話,我隨您過去看看,但是別靠太近,這大坑還散發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我怕有危險。”
聽到閆二孃關切的話,無論對方處於什麼目的,但對方的好意自己是接收到了。
因此,黎小姐朝對方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拍拍小翠的手,在閆二孃的帶領和小翠的攙扶下,朝大坑走去。而在兩人身後,幾乎成為透明人的車伕貴叔也隨即跟上,落在兩人兩步之外。
幾人接近大坑兩三丈外,看著黝黑不可見底的大坑,一絲若有若無的陰寒之氣從坑中升起。在場的幾人,除了沒心沒肺的小丫頭小翠以外,都捕捉到了那一絲寒意。
黎小姐不動聲色,貴叔卻眼神一變,暗暗提防。
而閆二孃也止住步伐,攔下了黎小姐,說道:“黎小姐,不能再前進了,這裡已經有很濃郁的寒氣了,在這裡我還能為黎小姐抵擋一下,再向前我就無法照顧到黎小姐了。”
閆二孃不知道黎小姐身懷絕技,甚至說,除了黎小姐的親近之人和王都的一些高人,別人根本不知道黎小姐身懷絕技,一直把她當成一個秀外慧中,蘭質蕙心的弱女子。
然而黎小姐如今卻心憂平安鎮數千百姓的安危,因此沒有接受閆二孃的好意,出聲制止她道:“不用,我家貴叔自能護我周全,有勞閆副門主費心了。”
越過尷尬的閆二孃,黎小姐帶著小翠來到了坑邊,而車伕貴叔依舊跟在兩人身後兩步。
作為黎小姐的隨行侍從,車伕貴叔不但是車伕,還是護衛,但他更清楚自家小姐的實力,所謂他的保護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小姐自己已經替自己和小翠攔下了那些寒氣入體,他只要站在兩人身後提防有人惡從膽邊生對小姐下手就好了。嗯,比如說閆二孃。
閆二孃尷尬的看著黎小姐帶著下人越過自己,站在坑邊觀察,心中卻有點駭然。
果然是傳承久遠的頂尖世家,一個下人居然實力都遠在自己之上,看來自己看走眼了。
不動聲色的看了貴叔一眼,不過是位表面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中年男人,這樣的男人,除了臉上有著歲月的痕跡,根本毫無出彩的地方,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物居然是一位比自己還厲害的高手。
看來對方不是天師高階就是天師巔峰的高手。
至於更高的,閆二孃不敢想,畢竟聖者已經可以是一方霸主了,就算是以武著名的聖武國都無法奢侈到用聖者當護衛啊,更別說下人了。
這就是眼界問題了,這位貴叔還真是一位聖者,否則神獸宮等王都勢力那麼緊張黎小姐的安全,也不可能放任黎小姐出門了。
一位聖者貼身保護,足以在面對任何襲殺的情況下,堅持到王都高手出手救援。
“報!閆副門主,我們有了發現!”
一位小門派的長老被派了過來稟報,因為他們都怕惹怒了黎小姐給自己和身後的宗門帶來麻煩。畢竟黎小姐剛才的態度他們都看在眼裡,連黎小姐稱閆二孃為閆副門主都收進耳裡,否則也不會喊出“閆副門主”這樣的稱呼了。
閆二孃心裡一窒,差點沒被這稱呼給氣死,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胳膊擰不過大腿,她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她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沒好氣的問道:“有什麼發現,趕緊說,沒看見黎小姐在這嗎?”
“是!玉泉觀吳白塗參見黎小姐。”吳白塗很有眼色的朝黎小姐施禮。
“免禮,吳道長有何發現?”黎小姐從漆黑如淵的深坑裡收回視線,轉身看向了一身道袍的吳白塗。
沒錯,玉泉觀乃是一間道觀,這吳白塗正是一名道士。
“回吳小姐話,我們子啊附近發現了血跡和腳印,顯然是有幸存者逃出昇天了。但是我們沿著方向追去,卻突然斷了痕跡,顯然對方掩藏了自己的行跡。這說明,平安鎮當時發生了打鬥,平安鎮的事很可能是人為的。”
“荒唐!”黎小姐還沒做出反應,閆二孃就先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