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昨夜冰雨時滑落的!”舒逸拍著巨大的石頭說道。
“那可怎麼辦呢?”夏夢吃力的走過來,看著巨石沮喪的說道。
“能怎麼辦?炸了它!”舒逸在巨石下面看了又看,從裡面的衣兜裡掏出一個黝黑的物品塞在巨石的下方,“你帶著老大退後,聽到巨響再回來!”
“可是,你這樣一炸,不怕被人發現?”夏夢趕緊拉住舒逸,這個黝黑的東西就是鬼御門私制的炸彈,它的威力可不同凡響!
“那怎麼辦?”舒逸看著滿臉驚訝的夏夢不耐煩的問道:“還有二個時辰天就黑了,難道我們要繞到官道上走嗎?”
“那不行!”夏夢趕緊地搖了搖頭,官道上有費朗族巡邏兵,在一馬平川的冰原上根本就無法躲藏。
“那還不利索點,五分鐘後爆破!”舒逸拿出一個微型的爆破器小心的撥弄了一下。
“嗯!”夏夢一瘸一拐的跑到雪橇那,架起雪橇向來路奔去,剛奔到山崖的拐角處藏好,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便響徹了峽谷。
捂著耳朵的宇薇不禁顫抖了一下,這還是她第一次經歷爆破,沒想到竟是如此的驚心動魄。
“老大,沒事吧!”夏夢看著宇薇一臉煞白的樣子,關切的問道。
“沒事!”宇薇搖了搖頭,故作平靜地說道:“我們走吧!”
“好!”夏夢等宇薇坐到雪橇上就快速的飛馳而去,一個又一個的意外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她要將失去的時間儘量趕回來。
“老二,快上車!”夏夢朝著渾身都是塵土的舒逸招了招手。
舒逸連忙快跑了幾步,縱身一躍,穩穩的坐到了飛馳而來的雪橇車上,雪橇車微微一晃,便消失在塵土飛揚的山路上……
……
“爾多尼殿下!”趴在雪溝裡的諸葛納藍指著前面的幾個帳篷說道:“這裡是最後幾個侍衛軍的帳篷了,我們再往西走一天,就能徹底走出了侍衛軍的包圍圈了!”
“嗯!”趴在諸葛納藍身邊的爾多尼點了點頭,拿出身上的地圖對諸葛納藍問道:“這裡離冰河還有多遠?”
“應該還有三四天的路程!“諸葛納藍指著地圖上的白點緊接著說道:“這下過冰雨的冰原危機四伏,一不小心就可能掉進冰洞,我們也要小心點!”
“三四天?”爾多尼不禁鎖緊了眉頭,在冰原上步行的緩慢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們已經出來了三天,還沒有躲開費朗族的包圍圈。
“殿下,我們走吧!”諸葛納藍看著爾多尼愁眉不展的樣子說道:“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我一定能帶著殿下返回爾多族。”
“納藍師傅說的不錯!”誠敬侯拍著諸葛納藍的肩膀讚賞地看著他,雖說他歲數不大,但閱歷卻一點不少,他竟然可以窺得爾多尼殿下的心事。
“走吧!”爾多尼拍了拍手上的冰碴,淡淡的笑了笑,他不是沒有回去的信心,只是,大戰在即,他害怕趕回去的爾多族已滿目瘡痍。
“殿下,您跟姐姐是怎麼約定的?是不見不散還是生死不離?”走在爾多尼旁邊的諸葛納藍滿臉壞笑的望著他。
“你希望是什麼?”快速行走的爾多尼不動聲色的問道,宇薇的一句等我,一直縈繞在他的心裡,就似黑夜裡的一盞明燈,使他看到了無盡的希望。
“我當然是希望你們不見不散了!”諸葛納藍不假思索的答道:“不見不散讓人感覺溫暖,而生死不離就太悲傷了!”
“是啊!”爾多尼的聲音裡多了一絲無法掩蓋的柔情,“我只盼著能與她相攜到老!只是”
“只是什麼?”諸葛納藍好奇地看著爾多尼殿下,他總覺得爾多尼殿下與姐姐之間隱藏著什麼,看似相愛的兩個人卻讓人感覺出某種疏離。
“沒什麼。”爾多尼將揹包裡的護目鏡拿出來戴上,也許是裹著冰碴的風颳進了眼睛,他竟然覺得眼睛裡有了一絲霧氣。
“納藍師傅!”從後面趕上來的誠敬侯拽住了諸葛納藍的胳膊,“年紀大了,吃不住勁了,你扶本侯走一程吧!”
“好!”諸葛納藍利落的將誠敬侯的揹包拽過來背在身上,然後扶著誠敬侯走在了最前面。
誠敬侯瞥了一眼滿臉凝重的爾多尼殿下,心裡不由一痛。
世子妃殿下與爾多尼殿下的感情一波三折,明眼人都知道世子妃殿下喜歡的是星離。
所以,他從不在爾多尼殿下面前問及他們之間的感情,哪怕世子妃殿下是他名譽上的義女,他怕觸動爾多尼殿下心中的痛楚,更怕世子妃殿下痛苦一生!
他抬起頭,正看到一對松鼠在不遠處的松枝上相互追逐,它們那親密無間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生羨慕。
誠敬侯不由得搖了搖頭,他實在想象不出,兩位殿下以後的生活,但肯定沒有這兩隻松鼠般逍遙快活。
他看著遠處無盡的蒼穹嘆了口氣,人非佳人,情非真情,相敬容易,相守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