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芷峰位於唄琅冰原的西北部,與蒙貝雪山成掎角之勢,雖然不似蒙貝雪山終年積雪,但由於山勢險峻,也是人跡罕至。
歐陽岑揹著個小揹簍,從幽芷峰南麓的山脊採了簍地寒草,地寒草祛風散寒,是冬春換季不可多得的良藥,康神醫讓劉勇多采些,他閒來無事便把這個差事攬了過來。
回去的路很陡,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艱險難行,他只得順著陡峭的石壁慢慢的攀爬下來。
石壁的底部是一個終年陰冷的水潭,他擦著石壁走了約幾百米,才來到一處崎嶇不平的山脊,從山脊向右穿過一處怪石林立的峽谷,便來到了盈豐山莊的近前。
“師伯,您這麼快就回來了!”正在山莊的門口剷除積雪的劉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笑著問道。
“嗯!”歐陽岑點了點頭,“你師傅回來了嗎?”
“回來了,正在屋裡翻藥典呢?”劉勇高興地答道,由於師伯罷官後回到這裡,師傅回來的頻率也高了,這使得常年一個人守在山莊裡的劉勇開心了很多。
“好,我去看看你師傅!”歐陽岑將揹簍交給迎上來的劉勇,徑直向二樓的藏書閣走去。
“師弟,你找什麼了?”走進藏書閣的歐陽岑嚇了一跳,康神醫已經把自己埋在了書堆裡。
“玄學秘記!”康神醫翻著手裡的一本泛黃的書籍,頭也不抬的答道。
“玄學秘記?沒聽說過啊!”歐陽岑一臉茫然,從回到山莊後,他就在這裡整理書籍,從未看到過一本叫玄學秘記的書。
“其實它並不是一本書的書名。”康神醫說著抬起了頭。
它是在解藥的配方之後註釋的可能出現的各種狀況,因為中毒者的體質不同,解毒後的反應也不盡相同,所以,師祖就將一些特殊的狀況記錄了下來。
“那你在找哪種毒的註釋?”歐陽岑好奇的問道,師弟已久不給世人診病,怎麼突然想起了玄學秘記。
“找火膽毒的!”康神醫說完又低頭忙碌了起來。
“難道是宇薇姑娘中過的蠶毒?”歐陽岑聽聞心裡一緊,這種毒世間罕有,難道是宇薇姑娘又有了什麼徵兆?
“就是宇薇姑娘中的蠶毒!”康神醫將手裡翻過的書扔到一旁,又拿過一本書快速的翻看著。
“等等!”歐陽岑上前一步,摁住康神醫手裡的書焦急的問道:“你說明白了,宇薇姑娘又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康神醫向歐陽岑翻個白眼,“宇薇姑娘要是有事,我能三天兩頭的跑來這裡嗎?宇薇姑娘好的很,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你為什麼要找火膽毒的秘記?”歐陽岑不依不饒的問道。
“就是因為宇薇姑娘太好了,我才來找的!”康神醫將歐陽岑的手推開,繼續地翻看著。
“說!”歐陽岑一把將康神醫手裡的書拽了過去,“你跟我說清楚!”
“有什麼不清楚的?”康神醫厭煩的看了眼歐陽岑,“宇薇姑娘近來的脈象沉穩有力,跟以前的浮華無力判若兩人,這完全不是女子產後正常的脈象,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想到了火膽毒。”
“這麼說,宇薇姑娘的身體完全恢復了?”一種無法抑制的喜悅浮上歐陽岑的臉頰,被他又一次傷害的宇薇終於挺了過來。
“不僅恢復了,還恢復的過頭了!”康神醫白了歐陽岑一眼,搶過歐陽岑手裡的書仔細的尋找著,他想從書裡找到他想要的答案,為什麼羸弱不堪的宇薇突然好了起來。
“你這個老東西!”歐陽岑將康神醫手裡的書劈手搶了過來,“你一直再為宇薇姑娘的身體憂心,今日大好了,卻在這裡發什麼神經?”
“你才發神經!”康神醫氣的撅起了鬍子,“醫者不僅要為病人診病,還要為病人解惑,我連自己的惑都解不了,還妄稱什麼神醫?”
“那你也要看看病人是誰呀?”歐陽岑看著一臉認真的康神醫露出一絲苦笑,“宇薇姑娘可是被泥石流送到我們這裡的地表人,你的那些邏輯在她那裡行不通!”
“嗯?”康神醫為之一愣,從宇薇來到地心就是他給宇薇診治,可是他從未想過,身為地表人的宇薇是如何來到萬里之遙的地心的?
“好了!”歐陽岑拽著愣愣發呆的康神醫笑著說道:“宇薇姑娘身體無恙也是件好訊息,走,我們師兄弟去好好的喝一杯!”
“喝一杯就喝一杯,我害怕了你這個老傢伙不成!”康神醫瞅著滿屋裡亂七八糟的書籍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無從解釋,他又何必自尋煩惱?
“師伯!”劉勇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門外有一個周管家,說是要找從前的護國大將軍!”
“周管家?”歐陽岑不禁皺起了眉頭,從上次被周管家收走了他的近侍玉牌後,他就回到了盈豐山莊,一晃半月有餘,周管家怎麼會突然找到了這裡?
“師伯,您見嗎?不見,我就把他打發了!”劉勇看著歐陽岑猶豫的神情緊接著問道。
“讓他走吧!”歐陽岑頹然的坐在了門口的石凳上,周管家的來訪肯定跟女王陛下脫不開干係,他不想再攪入女王陛下和泓世子殿下之間的糾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