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白色的,粉色的桃花從半山坡上撲撲蔓蔓的開放,把大地裝扮的一片絢麗。
柔柔的風從內河堤岸上吹過,帶來一絲水潤的清涼,幾隻忙碌的小鳥,在枝頭不停的搭建著屬於它們自己的愛巢。
“請郡主殿下息怒!”紫霽看著滿臉猙獰的爾多麗戰戰兢兢的勸慰道。
“你讓本郡主如何息怒!”爾多麗拿著一塊石頭砸向涼亭的匾額,這就是大哥給那個賤女人修建的涼亭,可是賤女人離去了,也把他們的心帶走了。
紫霽看著匾額上掉下來的一塊金漆心裡一驚,趕緊衝過去抱住了怒氣沖天的爾多麗,“郡主殿下,這不能砸啊,這可是大殿下每天來彈琴的地方!”
“大殿下?”爾多麗嗤之以鼻的喊道:“都是這個分不清親疏遠近的大殿下,把本郡主這個親妹妹推到了現在這麼一個讓人隨意欺凌的境地!”
“郡主殿下消消火!”紫霽小心翼翼的說道:“郡主殿下是爾多王室唯一的女子,哪有人敢欺負郡主殿下?”
“你眼瞎啊!”爾多麗抬手送給紫霽一個耳光,“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下令將本郡主這幾日辛辛苦苦種的梅林都刨了,你讓本郡主以後如何在將軍府立足?”
“星離將軍性格清冷孤傲,郡主殿下多依著點星離將軍,星離將軍自然會與郡主殿下相敬如賓!”紫霽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可憐兮兮的看著郡主。
“放屁!”爾多麗瞪著眼睛大喊道:“他怎麼可能跟本郡主相敬如賓,他心裡有的只是那個賤女人!”
“可是,宇薇姑娘已經不在了呀!”紫霽不解的看著滿臉通紅的爾多麗。
“不在了又有什麼用!”爾多麗神色暗淡的說道:“本郡主一直以為除掉了那個賤女人,星離哥哥就可以愛上我,可是,那個女人走了,星離哥哥的魂也跟著走了!”
“郡主殿下不要著急!”紫霽走過來,將滿臉落寂的爾多麗扶進了涼亭裡,“等時間久了,星離將軍自然會忘記她!”
“怎麼可能忘記?”爾多麗靠在涼亭上冷笑著說道:“他都已經把將軍府變成了一座祠堂,院前院後都種滿了萬古長青的松柏!”
一想到星離吩咐離悅刨掉梅樹的情景她就恨的咬牙切齒,可是她卻不敢表現出來,她必須裝作溫柔可人的模樣看著星離。
“郡主殿下多想了,將軍府的後院種植的一直就是松柏,這個跟祠堂可沒有半點關係!”紫霽看著滿臉怒色的郡主解釋著。
“怎麼沒關係,要是那個賤女人喜歡什麼花草,他還不要親自跑到卉琅山上去!”爾多麗怒不可遏的喊道。
“郡主殿下!”紫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要跟星離將軍訂婚的是您,您為什麼總要跟自己過不去呢?只要您成為將軍夫人不就行了!”
“那怎麼行?”爾多麗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卻想著別的女人,你叫本郡主怎麼能咽的了這口氣!”
“那就要看郡主殿下的本事了!”紫霽湊到爾多麗的耳邊嘀咕了一句。
爾多麗的臉頰隨即飛起一片緋紅,她使勁的呸了一口,嬌嘖道:“你個死丫頭,竟還有這種鬼心眼,等他日本郡主得了勢,本郡主一定會好好的獎賞你!”
“奴婢多謝郡主殿下!”
……
星離看著前院的花草盡去,臉色舒緩了很多,他緩緩地走到搭好的烤架下站定,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刺槐樹的枝幹。
這兩棵刺槐樹是宇薇離開將軍府以後,他派離悅帶人移過來的,為了就是能和宇薇一起觀賞她喜歡的槐樹花。
只可惜,從這兩棵樹在將軍府安家後,宇薇就一直住在世子府,直到它們被郡主殿下砍伐也沒見到它們真正的主人。
星離默然的轉過身,穿過將軍府的大殿,向右一拐,便走進了一條鋪著青石板的甬道。
甬道的盡頭就是一片果林,在還沒有到達果林的丁字路口左拐,他踏上了一條鬱鬱蔥蔥的林蔭小路,在林蔭路的盡頭有一個飄著清香的小院,他徑直地走了進去。
昔日熟悉的景色立時映入星離的眼前,一株枝繁葉茂的銀杏樹在白日光線的照射下發出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