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好沉,等宇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她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連忙起來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便偷偷地溜出小院向星離的住所走去。
剛走到星離的後院,宇薇便看到了早已守候在那裡的離悅,離悅開啟暗門的一剎那,宇薇就飛也似的走了進去。
進入暗門,宇薇就發現今天星離的臥室清淨了許多,在星離的床前也只有歐陽管家和康神醫兩個人。
宇薇不由得回過頭看向離悅,離悅隨即答道:“昨天傍晚,王府的尚管家過來把郡主殿下請回去了。”
“郡主殿下不在這裡了?”宇薇難以置信的看著離悅。
“是,尚管家傳王上旨意,說郡主殿下徹夜不歸有礙風化,責令即日回府!”離悅臉上露出難得的一絲笑容。
“怎麼會這樣?”宇薇吃驚的問。
“這還不算什麼?我聽王府的人講,郡主殿下一回到王府,就與王上發生了激烈地爭吵,王上震怒,已經將郡主殿下關了起來!”
“王上還真是英明啊!”宇薇不禁誇讚道。
“何止是英明啊!沒有郡主殿下這尊大神在這裡坐鎮,可讓我們將軍府上上下下的人都鬆了口大氣!”離悅露出一臉的輕鬆。
宇薇聽完離悅的解釋,簡直喜出望外,這回她就可以到星離的身旁去了,她用手扒著暗室的玻璃,看著正在讓康神醫施針的星離,任由著自己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流落了下來......
就是這個掙扎在死亡邊緣的男人,為了能給她那份她想要的幸福,最終放棄了進入王族的唯一機會,他從前的所有努力、所有的奮鬥都隨著他的選擇遠去了。
宇薇淚眼盈盈的望著星離,一想到,再過一刻兒,她就能跑去星離的床前去看他,她的心就抑制不住的‘砰’‘砰’地跳了起來……
等康神醫為星離施完針,歐陽管家就默默的離去了。
離悅開啟星離臥房的暗門,帶著宇薇走了進去。
宇薇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飛快地向星離跑了過去,只見人影一閃,康神醫就擋在了宇薇的面前。
“宇薇姑娘莫急,請聽老夫一言。”康神醫表情木然的看著宇薇。
“神醫請說!”
“當日將軍傾盡權勢救治姑娘,老夫都看在眼裡,今日將軍突遭橫禍,姑娘全力守護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康神醫露出一臉的無奈。
“可是什麼?”宇薇緊張的問。
“可是姑娘先天根基不穩,受不得辛勞,老夫雖用平生所學為姑娘盡心調理,怎奈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補足天根,也不是一朝一日之功。”康神醫鎮定的說。
“那又怎樣?”宇薇著急的看著康神醫。
“記得將軍未受傷之前,一直心心念唸的都是姑娘的身體,如果此番因照顧將軍而功虧一簣,讓疾患重返,恐不是將軍所願!”康神醫懇切的說。
“那,神醫想怎樣?”宇薇不耐煩的說。
“姑娘和將軍都是老夫的病人,老夫雖擔不起神醫的虛名,但老夫謹守的治病救人的德行卻一刻也不敢忘記,所以在這裡姑娘一定要遵循老夫的安排,否則老夫即刻就返回故國,今生再也不涉足行醫之道了。”康神醫說罷便向宇薇深深一揖。
宇薇看著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康神醫一時愣在那裡,她實在想不明白,平日裡一臉和氣,常常逗她開心的康神醫今天又犯了什麼癔症?
因為她深知這個白鬍子老頭一向執拗,他決定的事情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想到這裡,她只得言不由衷的說:“宇薇,願聽神醫安排!”
“宇薇姑娘既然願聽老夫安排,那就請先移步到那邊吧!”康神醫向屋內的石桌指了指。
“這是~”宇薇滿臉疑惑。
“宇薇姑娘今日氣色昏暗,實在令老夫擔憂,由於近幾日將軍傷重,老夫一直未給姑娘把脈,就讓老夫先給姑娘把把脈,然後再配幾副補充體力的藥膳,姑娘回去好好的靜養幾日,等體力恢復了,再過來探望將軍吧!”說罷便拿著脈枕朝石桌走去。
“靜養幾日?”宇薇被康神醫的話驚的目瞪口呆。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這個與星離相處的機會,康神醫卻讓她靜養幾日,等過了幾日,王上的氣消了,郡主再殺回來,她不是白白錯過了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
宇薇望著這個平日裡一臉慈善,今日卻不通情理的老頭,實在是無計可施。
她在原地呆呆的站了很久,才無奈的向石桌的方向慢慢的蹭過去……
宇薇蹭到石桌前坐好,並按照康神醫的要求調勻了氣息,才把手放在了脈枕上。
康神醫把完了脈,才慢悠悠的對著她說:”宇薇姑娘今日面色昏暗,脈沉無力,恐是盡日過度奔波、憂思過度所致,還請姑娘按照老夫所開的藥方悉心靜養!”
“將軍還在昏迷之中,自有老夫全力醫治、守護,姑娘留在這裡雖不至於添亂,但也於事無補,倒是累壞了姑娘的身體,等將軍醒來後老夫無法向將軍交代!”康神醫的一席話像一盆涼水澆在宇薇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