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州牧一開始並沒有想到琅郡的叛變,他發現寶船突然慢下來後,還以為是船上出現了什麼故障,然而等到他發現自己找不到熊郡守時,剛被六郡背叛過的他立即猜到熊郡守可能有問題。
直到此時,寶船停下了前行,有士兵一臉驚慌地前來彙報,說船上的水手全都跳江了。
這一刻,他才完全確認,琅郡是真的叛變了!
他想不明白,熊郡守為什麼會背叛自己,難道就因為現在的戰況對他們一方不利?
但不管他如何去想,都不會猜到熊郡守是早早就背叛了他。
他又恨又怒,直接破口大罵,但完全於事無補。
眼看著寶船停在江面上無法動彈,士兵們又彙報說驅動不了寶船,備用小船也全都是破底的,而他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江岸上的西州大軍一片潰亂,他的心如刀割。
他不是心疼岸上大片大片死去的部下,他心疼的是自己的功績,心疼的是自己的地位。
當看到林將軍和鄧門主相繼死去的那一幕,他哪還沒有意識到,這一戰自己徹底敗了,敗得體無完膚!
而現在的他,還只能留在江面上等死。
岸上計程車兵們也漸漸意識到,即將到來的船隊非但不是援兵,而是掐滅他們最後一絲生機的劊子手,他們心中更加惶恐。
有的人已經絕望地哭了出來,有的人在驚慌中跳入江中企圖游到對岸尋求活路,有的人看到別人跳江逃跑,也跟著跳江,然後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會游泳,在水裡撲通了幾下,便徹底沉入江中,化為魚食。
他們的懦弱並無法為他們換來一條生路,只會讓他們死得更快。
草薊山義軍瘋狂的屠殺,其中龐燁殺得最起興。
他的修為本就是透過殺戮可以快速提升,原本他的修為還在湯驍之上,現在湯驍的修為已經和他持平,甚至有反超他的勢頭,讓他倍感壓力。
為了更早突破,他自然渴望更快晉級的途徑。
這一場戰鬥,他已經殺了上百人。
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修為瓶頸快要突破了,隨時都能晉級到築基後期。
其他的草薊山義軍士兵也在痛快地舉起屠刀,每個人都殺紅了眼,面對一群如同待宰羔羊一樣的敵人,他們絲毫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
當殺到還剩四千多名西州士兵時,琅郡的船隊靠岸,從船上跳出大批計程車兵和妖器派弟子,惡狠狠地殺向已經徘徊在崩潰邊緣的西州士兵們。
這一刻,所有的西州士兵才真的意識到如今自己的生死根本不由自己控制,他們紛紛跪地投降。
僅僅片刻,就跪倒了一片。
投降的情緒就像是瘟疫,瘋狂蔓延。
琅郡計程車兵還沒全部下船,停戰的號角聲便已經吹響,湯驍下令停止斬殺俘虜。
而此時,四千多名西州大軍計程車兵已經全部跪地投降,無一例外。
草薊山義軍向來令行禁止,他們從殺紅眼的狀態中冷靜下來,看著滿地已經放棄抵抗的降兵,全都露出了勝利後的笑容。
接下來,便是收押俘虜、打掃戰場。
熊郡守帶著人匆匆趕到許獲獲面前,讓許獲獲幫他引見給草薊山義軍的首領。
許獲獲昂首挺胸,領著一行人大搖大擺地走到湯驍面前,活似一個黑幫老大,但下一秒,就換上滿臉諂笑地對湯驍說:“嘿嘿,大哥,熊郡守等人要見你。”
湯驍扭頭看向熊郡守等人,禮貌性地作揖道:“在下湯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