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跟寡人不必客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秦國你肯定回不去了,回去也躲不了被殺頭的下場,那咱就不回去,秦國的荒蠻之地有什麼好的?哪比得上我齊國,何況你也在這裡長大的,也有了感情。之前我把長銘嫁給你,那是齊國跟秦國聯姻,可惜秦國不識抬舉,寡人不跟他聯姻了!但你放心,寡人還是會把長銘嫁給你的,而且不用等太久,等這件事了結了,寡人就給你們成婚。怎麼樣?願不願意做寡人的乘龍快婿?”
渠年一下就懵,雖然他想過有這種可能,但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心裡想著,有你這樣獎賞功臣的嗎?哪怕你獎勵幾百兩銀子,讓我去買兩頭豬燉燉,也比獎勵這麼個玩意好啊!
但是他也知道,雖然齊王說的話好聽,對自己極為讚賞,當然也有一部分這樣的原因,愛惜他這個人才,但功高震主,他對自己還是有所忌憚的,如果自己流露出不想在齊國安家立業的想法,他可能就會殺了自己。
何況這時長銘也走了過來,只要他在臨淄,對這個惡毒公主就不得不提防。這時便道:“多謝齊王!”
齊王聽了這話,非常高興,點了點頭,道:“都跟你說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跟寡人客氣。”
長銘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說法,其實對她而言,之前就是想嫁給渠年的,只是那時覺得,渠年太過聰明,而且好像也不太喜歡她,她怕自己駕馭不了他,如果貿然嫁去秦國,可能沒有好日子過。畢竟他們之間也沒有感情,所以關係才會反反覆覆,一會仇人,一會情人,再過一會又變成仇人。
現在聽說渠年不用回秦國了,他心裡就無所忌憚了,只要在齊國的地盤上,她才不怕他三心二意呢!而且現在見渠年憑藉一己之力,破了聯軍百萬兵馬,萬民景仰,看著百姓夾道歡迎的場景,她的臉上也感覺有了無限榮光。只要她把他當做未婚夫,那他就是她的未婚夫,他的榮耀便也是她的。
這時走到渠年面前,臉上就露出嬌羞之態,道:“渠年,看到你平安歸來,我真的非常高興,這幾天可把我擔心壞了,每天我都在心裡默默祈禱,可能是我的誠意感動了上天,終於讓你平安歸來,我真的好歡喜。”
渠年心道,我平安歸來跟你有毛關係?嘴上說道:“多謝公主牽掛!”
齊王笑道:“看到你們小兩口恩愛和睦,寡人你就放心了!”
渠年心道,老匹夫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長銘的臉上又露出嬌羞之態,但在渠年的眼裡,卻像是狼外婆敲門時的表情。
齊王這時又道:“走,進宮,寡人已經在宮裡給你設好宴席,為你接風洗塵。”
渠年忙道:“多謝齊王!”
齊王面露不悅,道:“以後你也是齊國人了,還叫我齊王作甚?還把自己當做秦人嗎?”
論見風使舵,沒有人比渠年更快,渠年忙道:“多謝王上。”
齊王哈哈一笑,道:“這就對了嘛。”
說完各自上馬,就向城裡走去。
臨淄城裡又熱鬧了起來,街上到處都是百姓,依舊夾道歡迎,時不時地冒出一陣歡呼聲,讓渠年也有些飄飄然。
路過天上人間時,樓上那些鶯鶯燕燕就把頭從窗戶裡探了出來,這時齊聲叫道:“東家威武……東家威武……”
渠年抬頭一看,哭笑不得,朝她們揮了揮手。
怡紅這時叫道:“東家,晚上可要過來看看我們哦!姐妹們都想你啦!”
說完,鶯鶯燕燕就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
渠年也跟著笑了笑。
長銘就白了那些鶯鶯燕燕一眼,嘀咕一句:“賤人!”
齊王抬頭看了一眼,又轉頭看著渠年道:“別人都說你天上人間的姑娘長得漂亮,我還會以為是誇大其詞,今日一見,果然一個比一個漂亮,你是從哪裡找來這麼多漂亮的姑娘?跟我後宮裡的妃嬪相比,也不遑多讓啊!”
渠年道:“王上這話說的,我們這些庸脂俗粉哪裡能跟娘娘們相提並論啊!根本不值一提。”
齊王笑了笑,道:“我越來越發現你特別會說話。不過以後結了婚,這種地方要少來,交給陵陽君打理就行了,反正他是一個光棍,也不怕閒言碎語。”
渠年道:“這裡我現在就來的很少。”
齊王很滿意,點了點頭,道:“我聽陵陽君說了,確實有這回事!所以說你這個年輕人還算不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難得難得啊!所以我才放心把長銘嫁給你。”
渠年道:“多謝王上誇獎。”
不一會,就進了王宮,渠年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進齊國王宮。
齊王在宣德殿設宴,不是渠年想象的那種大圓桌,而是分餐而食,一人一桌,桌子不大,長約三尺,寬約一過半,人就跪坐在桌前。當然,齊王例外,他一個人端坐在王位之上,桌子也比較大,一張頂他們五張,感覺他面前放的不是桌子,而是一張床。
這一頓飯,渠年吃得很不自在,因為他是第一功臣,所以文武百官紛紛向他敬酒,渠年酒量本來就不大,上輩子又是喝酒喝死的,看見他們左一波右一波的,心裡就有些犯怵,只能拼命推辭,但百官卻是不依不饒,實在推辭不過,也能喝上一杯半杯,再多他也不喝了,打死也不喝。
所以一個下午,他盡忙著跟這些文武百官扯皮了,扯得心煩氣躁。
好不容易等酒席散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渠年就跟齊王告辭,他要回朔華大街了。
齊王沒有反對,還吩咐陵陽君,要多派點人保護他。
渠年當然知道,派人只是為了看著他,當然,也是順帶保護他,畢竟他現在對齊國來說,還有很大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