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巨石旁，秦蕩倚靠在上面，雙眼無神地望著天空。
墨絕從他身後緩緩而來，站在秦蕩身旁默然不語。
許久之後，秦蕩撥出一口濁氣，輕聲問道：“墨絕，安平師兄真的死了嗎？”
那個對他如同兄長一般的人，竟然就這麼死了，這讓秦蕩如何相信？
墨絕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應了一聲：“嗯，死了！”
他也不願意相信，可這是事實，胡安平就死在墨絕面前，燃魂秘法耗盡靈魂而死，怎麼都救不回來的了。
“我剛剛這麼對師尊，是不是過分了一點？”
秦蕩扭過頭來，對著墨絕說道。
儘管他已經成了宗主親傳，但張子翼在他心裡還是自己的師尊，這一點不會改變。
剛剛秦蕩也只是一時沒忍住，事後想起來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傻事。
有一說一，張子翼對他們確實沒話說，甚至可以說是有求必應。
他們三個人基本上每一個都有問題，墨絕就不提了，單論時不時失控這點就足夠讓人頭疼，範文軒沉默寡言，滿心只有仇恨。
就連秦蕩他自己，都是小孩子心性，對修煉壓根都不上心。
但張子翼從來沒有說過什麼，靈米不斷，就是為了讓他們早日蛻凡，為了這個甚至連臉面都不要了。
這些墨絕他們嘴上不說，但也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
墨絕沒有回答秦蕩的問題，二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看著秦蕩臉上愧疚的神情，墨絕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情形。
那會秦蕩就是帶著這樣的神情，進行了一場攔路打劫，墨絕也因此認識了差點餓死的範文軒。
想到這裡，墨絕不禁笑了笑，對秦蕩說道：“沒關係的，師尊不會怪你的，不要放在心上。”
這安慰的話語讓秦蕩心頭一暖，他明白鬍安平的死，墨絕受到的打擊絕對比他大得多，畢竟前者就死在墨絕面前。
可是儘管如此，墨絕還是如同兄長一般安慰他，這使得秦蕩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墨絕摸了摸秦蕩的腦袋，口中低聲說道：“好了好了，多大個人了，還哭？”
話剛說完，墨絕就愣住了，因為他猛然想起曾幾何時，墨青也曾這般對墨絕說過同樣的話。
什麼時候他也可以對別人說出這樣的話來了，這就是所謂的長大嗎？
秦蕩沒有排斥墨絕的動作，只是在嘴上解釋道：“我沒哭，只是被風沙迷了眼！”
過了許久之後，墨絕帶著心態恢復過來的秦蕩回到了剛剛的地點。
路青歌兩兄弟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只是墨絕卻發現了一絲不對勁，走上前詢問道：“怎麼回事？”
只見周圍的散修們聚集到一塊，正憤憤不平地看著他們的方向，看上去滲人無比。
路青歌苦笑一聲，解釋道：“就在剛剛，各大宗門的人都到了，把他們的地盤佔據了，有氣沒地方撒，就只能盯著我們兩個落單的了。”
聽完路青歌的解釋，墨絕嘴角也揚起一抹苦笑。
【果然會是這樣。】
在張子翼到來的時候，墨絕就預料到了事態會發展成這樣，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
“軒哥，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