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可以,把人留下!”花木蘭看著被蘭陵王丟下去的幾名少年士兵都還活著,只是正被蘭陵王拖著帶走。她豈會眼睜睜的他們被如此抓走,便要招呼其他將士一起前去營救。
“別去!”沈夢溪一把拉住準備跟上的百里守約,道:“你幹啥?你要去打蘭陵王?你就是自己想送死,也得為你弟弟考慮考慮好吧?你追出去,面對蘭陵王和百里玄策,你不如自殺算了!”
“可是······”百里守約看著隻身追出去的花木蘭,有些不忍道:“她一個人去,非常危險啊。”
“不不不,有什麼危險的?”沈夢溪得意道:“她既然肯追出去,顯然是胸有成竹,即便是不能得手,也是自保無虞的。咋們去了反而礙手礙腳,誰讓她是傳說中的‘姐’呢?”
百里守約苦笑一聲道:“我們沒必要對她這麼多偏見······”“行了!”沈夢溪不客氣道:“看看這裡的情況好不,守軍損失不小啊,趕快去收拾殘局吧!”一腳踢在百里守約屁股上,將他和盾山一起推了過去。
眾將無人選擇隨花木蘭追擊,也無人注意到獨自躲在暗處的李信,再一次被身上的印記折磨著。此等的灼燒痛徹心扉、傷及骨髓,卻是李信不得不承受的,就如他一直剋制著那烏黑的短髮不讓它迅速長長而變得刺眼殷紅一樣。他一直剋制著自己,不被不能控制的情緒的掌控,那曾是噩夢般的契約。
“這個女的······瘋了吧?”蘭陵王回身看了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護府之外,唯有花木蘭一人追擊過來,企圖讓自己丟下這一戰唯一的戰利品——那幾名年輕計程車兵。
“區區一人,還敢如此囂張的挑釁!”他的手下率先忍耐不住,對蘭陵王道:“大人,這分明是在挑釁我們!我們可不能忍啊!不如一擁而上讓她知道我們的厲害!”
“幹掉她,何必一擁而上?”蘭陵王冷冷地擺了擺手道:“你們先走,這個女的交給我!”那些馬賊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便盡數散去,消失在大漠黃沙之中。
花木蘭清楚的看著眼前環繞著的無數的黃沙迷霧,只能夠看清蘭陵王一人的身軀,挺立在黃沙之中,企圖阻攔自己。
“沒空和你浪費時間!”她甚至沒有理睬蘭陵王,而是直接衝進了黃沙之中,企圖追擊其他馬賊,將那幾名年輕士兵救回來。
“奶奶的,你是不要命了,還是真瞧不起我?真以為我弄不死你是吧?”蘭陵王心下大怒,將暗影匕首狠狠刮在拳刃上,俯身朝著花木蘭趕去。
花木蘭聽著周圍的聲響,心知蘭陵王不會放任自己前去追擊,便收回重劍,不顧一切的向前狂奔而出。蘭陵王一看,也跟隨著她的步伐疾馳而出。
“走開!都走開!”百里玄策依舊在不停地揮動手中的飛鐮,來宣洩心中的怒火,越瘋狂的破壞,他心中的血性就越被激發出來,造成的破壞也就越多。
花木蘭一路追擊出去,卻因為滾滾黃沙攔住了視線,她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又知道在沙塵之中和蘭陵王對打肯定不佔優勢,只能不顧一切的的往前衝出。沒想到一路衝出去後,竟然撞上了正在發洩的百里玄策。
百里玄策正將周圍的無數動物、魔種全部甩飛出去,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個緋紅的身軀,他已是打紅了眼,不顧一切的朝著花木蘭一勾甩出。
花木蘭微微一偏頭,一出手便將飛鐮的鐵索捏在手中。百里玄策用力甩動手中的鉤鎖,卻始終無法將飛鐮奪回。
“你······”花木蘭看了看百里玄策的長相,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瞭解,立刻猜到了他的身份——那個百里守約身在西域的親弟弟。
“是百里玄策?”於是她主動發問。百里玄策正想奮力用鉤鎖遠端作戰,忽然聽她這麼一問,頓時愣在原地道:“你······你誰啊?”
“果然······”花木蘭瞭解百里玄策的遭遇,甚至比百里守約還要清楚,有的事情,或許需要和他訴說,即便那對他來說是不堪回首的經歷。
“知道嗎?你的師父也是“幽靈”,徘徊於長城的“幽靈”。”
“幹啥?”百里玄策一頭霧水,充滿敵意的問道:“這有什麼意義嘛?”
花木蘭點了點頭,又繼續道:“知道嗎?昔日悲劇的背後另有主謀。”
百里玄策一聽,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不由自主的鬆開了飛鐮,顫抖的向後退開兩步,喃喃道:“什······什麼······沒什麼······”
花木蘭知道這段記憶也許是百里玄策心裡很深的傷痛,卻深知越早讓他放下這段經歷,才是真的對他更好,立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拉到自己跟前,厲聲道:“祭品,對嗎?”
“我······我不是······我不是祭品!”淚珠在他的眼眶裡打轉,百里玄策不甘的怒吼反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