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登登!”月夜之中,漆黑的蒼涼大地上響起了陣陣腳步聲,有些輕微而謹慎,有些則沉重無比。
“就是這裡。”沙啞的聲音從最後傳來,此人跺了跺腳,踢起幾粒細小的砂礫,確認道:“此地就是千窟城。”
“真的······已是無人知曉的廢墟了呢。”領頭的黑袍人自言自語道,他摘下套住腦袋的黑罩,露出清秀的面龐和一頭深藍色的俊發,他的眼中,透露出憂傷的淚珠。
“上次的襲擊雖然成功毀掉了這裡,但是我們自己卻也是一無所獲。當時我們以為情報有誤,但是現在看來,東西定然還在這裡,就在這廢墟之中。”最後那人又重重一跺腳,做出很憤恨的表情。
“千窟城已是廢墟,也就是還要讓這座死城重見天日對嗎?”領頭那人自嘲的笑了笑:“囚徒······終究要做一個大大的罪人了。”
“何必拘泥於這什麼掌控之力?”兩人之間挺立的龐然大物——魔種·炎怒突然開口道:“玉城和都護府對我的封印已經非常的微弱了,估計再過些時日,都護府最後的封印也將不復存在了。乾脆直接讓我率領魔種大隊強攻長城,我不信光憑長城現在這幫凡人,真的能夠阻擋我的衝擊。”它又想起之前自己準備攻擊都護府,卻被蘭陵王引走,最後無功而返之事,不禁惱火不已,在它看來,蘭陵王一定是長城派來的。
“如此之來,不過是小仇。”前頭的囚徒反對道:“想要報大仇,就應該先拿到掌控之力。只要有了掌控之力,攻擊長城簡直是易如反掌。而且想要一舉攻滅長安,也不算是難事。炎怒,咋們可得對後面的事情多考慮考慮。”
“我不管什麼小仇大仇。”魔種·炎怒很是憤怒,重重一拍前蹄道:“什麼長城、長安,我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只要封印解除,這些東西遲早都會倒在我的鐵蹄之下!”
“炎怒,萬事都需謹慎小心,切莫大意。”最後那人坐在一塊廢棄的巨石塊之上,似教育一般的說道:“我們已經多久沒有靠近過長城了?你又怎麼知道他們的真實能力?據東方和西門從長安傳來的訊息,長安的佈防又有所加強了,硬碰硬?咋們不能這麼草率。”
他走上前,到了魔種·炎怒的身邊,仰望著星空道:“陛下還等著我們的訊息呢。東方和西門在長安,南宮在海都,我在長城,任務的完成可不能比他們要差。”
“明白。”面對此人,魔種·炎怒似乎完全提不起火氣,畢恭畢敬的答應。
“所以咋們的首要目的還是找到這掌控之力。”囚徒很是滿意,伸手撫摸著這千窟城沉寂的大地,思索道:“那麼這掌控之力究竟埋藏在哪?”
“你說,這掌控之力究竟還會出現嗎?”黑夜之中,突然又傳來聲音。囚徒和後面那人聽見聲響,一起閃身,躲到昏暗的岩石堆之後。魔種·炎怒因為身形巨大,直接藏身到坍塌了一半的千窟城石窟之後。
“不知道,但是倘若狄大人說的不錯,以你千窟城之女的身份,定然可以找到掌控之力。”壯碩的身軀走在前頭,牽著身後的佳人,蘇烈卻不敢有任何放鬆的念頭。他本不同意來尋回掌控之力,但是後來狄仁傑傳來訊息,伽羅是千窟城之女,透過她所召喚的純淨之域,可以尋覓到掌控之力的位置。伽羅得知這個訊息,認為還是將掌控之力儲存在自己人手上更為安全,便和蘇烈一同趕往千窟城。
“是他?”囚徒聽著兩人的言語,心中頓時如明鏡一般透亮:“將軍果真還活著,還和伽羅在一起。”身後那人則是一心歡喜:“看來用不著我們出手,他們自己就會將掌控之力找出來。等掌控之力出現之後,我們直接搶奪,豈不是好?”
囚徒回頭看了一眼,心知此人的計較,眉頭頓時緊縮,猶豫著自己究竟該如何是好。
“千窟城。”蘇烈看著這裡廢棄的樣貌,不禁感慨:“西域唯一充滿文明的地方,如今竟是此等的結局······可悲······可嘆吶······”伽羅對此卻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感傷,她回憶起當日的場景,父親與族人們為了保護掌控之力而犧牲,餘下的任務都需要她獨自扛起來,她又豈能有哭泣的時間。
“來吧!”伽羅低喝一聲,執箭直指地下,瞬間從身下召喚出藍紫色的純淨之域法陣,亮閃閃的光芒四下散開,波紋狀緩慢擴散開來。蘇烈看著伽羅緊閉雙眼,知道她在尋找著掌控之力,便自己觀察著四周,警惕周圍是否有異常發生。
囚徒又回頭看了身後那人一眼,那人見他臉色有些猶豫不決,對他打了個手勢,示意準備動手。囚徒的內心卻一直處於激盪和碰撞之中,終究是狠不下心來。
“千窟為佑,太平無憂。掌控之力,出來吧,你在哪裡?”伽羅低聲唸叨著,蘇烈看著她眉頭緊鎖,顯然想要找到掌控之力不是件容易之事,脫口安慰道:“不急,我們不急。”
伽羅突然睜開雙眼,往自己腳下看了看道:“似乎······”
她剛剛開口,突然一道黑影從身前竄出,朝著兩人一刀劈下。蘇烈一直注意著四周,當即拔劍橫擋住這一擊,然後迅速拉著伽羅向後退開。
伽羅一箭和蘇烈一劍一起指著眼前此人,但是當囚徒將掩面的黑罩揭下之時,兩人又一起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