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月溪每天送飯的時候都會遇到他一次。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有時他會猛烈地跌倒,有時他會靜靜地什麼也不說,有時他會在房間裡踱來踱去,眼睛上的瘀傷一層一層地加深。她想幫忙,但他總是微笑著告訴她,他自己的私事不太容易處理,也不需要擔心。
她認為他因為長期的愛而晚上睡不著覺,所以不再多想。她只是每天問俞洛熙一次。
第一天,她問他是否知道餘洛希去了哪裡。
第二天,她問他,俞洛熙這兩天能有信嗎?
第三天,她問他,天氣變陰了,餘洛溪可以在他離開時喝平常的湯了。
第四天,她問他,如果俞洛熙這麼長時間沒有他的訊息,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5號,在她開口之前,他遞給她一封信。
她開啟它,只說了幾句話:“好了,別讀了,過幾天就回來!”
她的心懸著,終於安全地落回到他的胸前。
6號,她把食物放在書櫃上。她意外地發現博雅今天不在書房。她轉過身,不小心刮掉了堆在角落裡的書。夾在書裡的紙在空中飛舞,散落一地。她突然覺得死了。
報紙充滿了和平與寧靜。莫言幾天後會回來。他從蒼勁有力的筆觸,慢慢轉變成柔順優美的筆觸,寫了整整幾頁,密密麻麻。
她的手顫抖著,幾乎抓不住薄薄的書頁。
她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拿起地板上的書,把紙夾在書頁裡,按原樣放在書櫃上,轉身關上門。
她知道現在只有一個人能幫助她。
宇大廈
經過幾天的精心護理,餘洛溪的傷口終於痊癒了。一些淺傷口會開始有輕微的疤痕和瘙癢。她忍不住想伸手抓幾下。她被煙燻和雨淋了,然後被訓斥了一頓。她只是微笑,誠實地收回她的手,拒絕回答。
煙雨很佩服她,除了昏睡的那幾天聽到她沒有壓抑的喊痛,也沒有看到她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即使他不小心把瓷瓶掉在她的傷口上,她也沒有呻吟。但是這樣一個堅強的人,在俞伯牙踏進門的那一刻,她看到俞洛熙的眼淚瞬間流下,像個孩子。
俞洛熙想控制自己的情緒,但看到俞伯牙遠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她趴在床上,披散著長髮,滾燙的淚水劃過她蒼白的臉頰,流過她的鼻子,滴落在柔軟的枕頭上。
她確信自己是一個被命運眷顧的人。
上次我去地獄之門的時候,我還太年輕。我只是不想完全進入這個世界。即使我經歷了生活中的痛苦,我也不會浪費我一生的好運。
經歷了這次生死之後,她更清楚自己所關心的是什麼。
俞伯牙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有些感觸,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直以來俞洛熙就像野草一樣頑強,很少對事情有較大的感情起伏,幾乎從來沒有見過她為什麼哭過。
她的哭聲像一場大雨,沖走了他最近幾天的疲憊和疲憊。
“別哭!”他伏在她的床邊,幫她擦去眼淚。然而,他根本無法把它們擦乾淨。相反,越來越多的血順著他的手指流到手背。
餘洛希的聲音很低,她不停地回答,“好了,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