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雨蝶的意識重新陷入漆黑。
每一次進入十三級考核，她都會在這裡徹底迷失。
她無法在找到自己的初心，不知道自己有何顏面再為人類而戰。
最終沉湎於無盡的黑暗。
“他是他，你是你。”
“你就是你，和任何旁人，任何政治勢力紛爭都無關，獨一無二的藍雨蝶。”
藍雨蝶忽然睜開眼。
明明這個世界還是一片漆黑，不知怎的，她卻分明聽見了啟明的聲音。
想起啟明第一眼就隔著面具認出她的身份。
想起武宗合圍，啟明毫不猶豫牽起她的手。
想起那半年時間裡，在第十環小茅屋裡的點點滴滴。
想起啟明剛剛經歷過非人的慘痛折磨，卻顫抖著輕拍她的肩膀，告訴她沒事的。
無盡漆黑的深淵，忽然泛起閃亮光點。
藍雨蝶漂浮在無盡黑暗的宇宙，原本找不到任何方向，只能無限的沉淪，迷惑，徹底找不到自我。
但這一次，她看見了啟明。
彷彿星辰一樣耀眼。
啊。
原來。
她不是找不到自己。
而是還沒有遇見那個能認可自己的人。
藍雨蝶嘴角上揚。
內心中的惶恐和迷惘一瞬間消散，漆黑的宇宙中央，一顆屬於她自己的星辰點亮。
……
……
啟明殺的有些昏昏沉沉。
現在的狀態很難講。
上一次他被迫進入死門，滿心絕望憤懣，不願向命運低頭，只想掙扎到最後一刻。
所以沒完沒了的殺下去好像還沒有那麼困難。
可如今他明明白白知道這只是一場考核，缺少了那份激情，反而有些艱難。
水裡遊的。
天上飛的。
莫名其妙在自己面前飄的。
一概殺之。
雷鳴系的元武技將黑夜一次又一次點亮，連帶著整片汪洋的光芒都越發耀眼。
湛藍的雷霆一絲一絲渡上血色，和趙洋身上的傷勢混合在一起。
他能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黑夜之中，天海交界，原本沒有任何印跡的地方出現了一輪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