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笠縣,許家村口。
秋日的殘陽斜斜落下,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拉出長長的倒影。
荊釵布裙的李蘭花從響水河中提了兩桶水,走在回家的小道上。
四十來歲,年輕時在也算一枝花,在許家村就屬她和陳氏長的最俊。
只可惜年老色衰,逐漸又被王寡婦給壓了下去。
可能真如縣上教書老頭在床上說的那般,自古紅顏多薄命吧!
如此想著,走到了老槐樹附近,未曾注意有人,卻聽到一道莊嚴肅穆的聲音傳來:
“福生無量天尊!”
抬眼瞧去,卻見許老五家的兒子站在槐樹下。
表情老氣橫秋,腰帶上插了根樹枝當做木劍。
一手握著樹枝,一手捏了個奇怪手勢,正不苟言笑的看著她。
李蘭花左右瞧了瞧,沒有其他人,倒是想起村裡的傳言。
許家小子,中邪了!
念及此處,李蘭花有些害怕,小聲嘀咕:
“小不令,你在這兒做甚?”
那小娃兒聞言稚聲稚氣的說道:
“仙路縹緲,相逢是緣,仙長既是得道高人,又何須在小道面前遮掩。”
啪嗒—
兩桶水掉在地上,李蘭花掩著心口,嚇得臉色發白。
而許不令,認真注視面前婦人許久,未能翹出蛛絲馬跡。
長生一道高人輩出,他以凝氣三層之身,看不出對方高低理所當然。
雖活了百餘年,但本著達者為先的規矩,還是行了個晚輩禮:
“李仙長隱與山野,小道不該打擾仙長清修。小道得高人指引前來拜見仙長,有一事相求,還望仙長行個方便。”
李蘭花聽見這神神叨叨話,倒是想起縣裡的老道士床上的說辭,看了看旁邊的苞米地:“什麼事?不令,你還小,可莫要動歪腦筋,讓你爹孃知道,會把嬸嬸浸豬籠的...”
“.....?”
許不令躊躇少許,心中暗暗詢問:“系道長,此婦不似修行中人,是老夫道行太淺看不穿,還是...”
系道長:“沒事的,你對她施展舞技即可。”
許不令蹙眉,手掐法決尋思許久,還是覺得要試上一試。
一道青芒彈出,打在李蘭花眉心。
李蘭花渾身微震,繼而身體顫抖僵硬,發出驚慌的喊叫:
“咋回事,我...我咋突然想扭秧歌..”
左甩,右甩,前進,後退。
動作純屬步伐老辣,放在凡世秧歌一道,也是一位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