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賢見了顧箏那可愛的模樣不知不覺的揚了揚‘唇’,慢慢的坐到顧箏身邊、試圖和她“講道理”:“彎彎,你我這才剛剛成親沒幾日,若是被丫鬟們發現我夜夜有‘床’不能睡、只能睡貴妃椅,那一定會惹人非議的……你也不想有人在背後拿我們閨房之事胡‘亂’嚼舌根吧?”
顧箏卻沒那麼容易被梁敬賢給糊‘弄’過去:“你別唬我,你不說、我不說,誰會曉得你夜夜睡貴妃椅?!哼!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梁敬賢這回倒真沒忽悠顧箏,只見他煞有介事的分析道:“那貴妃椅讓我睡了一整夜,上頭的褥子還不被壓得皺巴巴的?丫鬟們一進來收拾便心知肚明瞭,還用得著我們說?我就是怕被她們看出來,前幾夜才會趁著你睡著‘摸’上‘床’去。”
顧箏夫‘婦’屋裡那張貴妃椅平日裡不過是用來小憩,且每次顧箏或是梁敬賢躺過都會有丫鬟立刻收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任何時候都不可能出現貴妃椅上的褥子被躺得皺巴巴的現象———除非夜間有人長時間的躺在上面。
顧箏仔細的想了想不得不承認梁敬賢說的有理,一時也找不到話反駁他,只能扭了頭假裝生氣不接梁敬賢的話。
梁敬賢見了便知顧箏內心其實已經被他說服了,就差他再主動給她一個臺階、讓她順著走下來,因此他立刻十分殷勤的湊到顧箏跟前、“嚴肅認真”的提議道:“要不今後為了掩人耳目我們乾脆同‘床’而眠?”
“你放心,我們可以在中間放條被子隔開彼此,我保證絕不會越過隔著我們的被子,若是我違背諾言越到你那邊去,你只管把我踹下‘床’、不必留情……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顧箏雖然不樂意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扭扭捏捏的答應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若是膽敢越界,我就把你踹下‘床’去讓你睡地上!”
顧箏一答應梁敬賢嘴角便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燦若星辰的眸子裡有著一絲詭計得逞的神‘色’,但面上他卻還是一本正經:“遵命,一切都聽娘子的。”
…………
且先不提顧箏、梁敬賢這頭如何,卻說先前和葉七雄爭奪劉鳳歌的張家不知從哪得了訊息,得知葉七雄前來尋梁三夫人說項一事……
那張家的張衙內和劉鳳歌之間也算是別有一段淵源,簡單來說就是張衙內對劉鳳歌一見鍾情、早就打定主意非她不娶!既然如此,張衙內自是不會輕易將這‘門’親事拱手讓人,加之張家也是有些‘門’路的人家,因此他們很快就不甘示弱的託人幫著牽橋搭線,最終竟找上了同是宣平侯府上夫人的梁二夫人!
張家人和梁二夫人倒是沒攀上親戚關係,只是他打探到梁二夫人和別的夫人不大一樣、是個少見的把銀子看得比臉面重的大家夫人,素來愛仗著梁家的家世撈偏財。
於是張家人便投其所好、託了七拐八拐的關係找到梁二夫人的陪房,言明只要梁二夫人能想法子勸得葉家把聘禮退了、把劉鳳歌讓給張家,那張家願意多多孝敬梁三夫人……所謂的“孝敬”說白了就是給銀子唄!
這張家寵張衙內寵得十分厲害,為了讓他高興倒是很捨得‘花’錢,竟許諾事成之後願意孝敬梁二夫人一千兩銀子,明著說是給她為此事上下打點用的。
這一千兩銀子可是個不小的數目,素來貪財的梁二夫人自然想一口吃下……因此梁二夫人雖然明知葉家是梁三夫人的遠房親戚,但她卻仗著梁大夫人一向和梁三夫人不合、未必會幫梁三夫人,在這事上她的勝算比梁三夫人大這點,一口應下張家所託、許諾一定會把這件事給辦妥。
這世上本就沒不透風的牆,張家人前腳才剛剛搭上樑二夫人、梁三夫人後腳就得到了訊息,被梁三夫人幫著外人和自己作對的舉動氣得把屋裡的茶盞摔了一地———梁三夫人覺得梁二夫人明知她一定會幫葉七雄、還和她對著幹去幫張家,這擺明了是不把她這個弟妹放在眼裡!
梁三夫人心想要是這回真讓梁二夫人把事情辦成、讓她失信於葉七雄,那外面的人定會認為她這個梁三夫人在宣平侯府的地位連一個庶子的夫人都不如———若真要論起親疏來,梁三老爺和梁大老爺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梁二老爺不過是梁老太爺妾室生的庶子罷了,梁二夫人有什麼資格騎在她頭上?!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心裡堵了這麼一口氣後,梁三夫人更是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把葉七雄的事給辦成———如果說原先梁三夫人答應幫葉七雄是為了還他人情,那如今她卯足了勁要幫葉七雄卻是想把梁二夫人給壓下去,好讓外頭的人不敢小瞧她!
這梁三夫人本就是個城府深、心眼多的人,這點從她這些年來一張口是心非、堅持對梁敬賢採取懷柔政策,並耐住‘性’子忍住沒有子嗣的不安這幾點便能看出來……
因此梁三夫人一打定主意不讓梁二夫人得逞,很快就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一面不動聲‘色’的假意不知張家託了梁二夫人一事,一面安排心腹悄悄的觀察大房那頭近段時日的動靜,準備只要梁二夫人一動手她就立刻進行反擊,速戰速決、以最近的速度解決葉七雄的事!
世家遺珠:
第六章暗流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