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月在樹上一聽,心中一驚,這難道是張叔和那兩位仙師。定睛一看,那白衣男子面如冠玉,果然是在村子見到的那白衣仙師,而那被丟進草叢的光頭大漢,自然是張叔無疑!那青衣仙師,竟被這妖獸撕碎而亡!堂堂仙師,竟然也就此隕落了!重月心中驚到,而這白衣仙師,此時竟然願意為一凡人,自願斷後,令重月頓生敬佩之情!
“我那師弟桀驁不馴,當遭此劫,張先生莫要自責,只是此獸頗為難纏,張先生一會趁我搏殺之際,尋找時機快快離開”語音剛畢,白衣仙師一聲輕喝,右手握劍,左手捏印,便朝妖獸飛去,頓時陣風烈烈,四周皆是劍影,而那妖獸一聲巨吼,雙目如炬,竟射出兩道白光,朝著劍影激射而去,那如山身形也未停下,向著白色劍影衝刺而來!
轉眼一人一獸便交錯在一起,刀光劍影,法決獸吼,向外傳來。看著情形,這白衣仙師恐怕也拿著妖獸不下,這可該如何!重月心裡一沉,想到!不如趁機救走張叔離開此地,那妖獸被仙師所攔,定無法顧及這邊,可是看那妖獸妖氣瀰漫,恐這仙師也奈何不得,若是連這白衣仙師也隕落在此,而為仙師帶路的張叔就算可以逃回去,恐怕也要被仙師宗門問責,難逃一死,罷了,還是先看看再議,重月心裡計劃道!
“喝,九天玄雷,以身引之”與那妖獸纏鬥的仙師一聲巨喝,拉開距離飄在半空,左手捏印指天,只見頓時指尖電光四射,照亮夜空,那白衣仙師衣發隨風而動,滿臉怒相,隨即左手指向那妖獸,指尖電光仿若受到指引,朝那妖獸激射而去!而那妖獸見此,一聲巨吼,兩眼發出白光射向那電球,一張巨口朝著白衣身影咬去,似乎要將這白衣男子一口吞下!
轟,雷光白光相交與一起,片刻之後發出一聲巨響向四周爆開,那妖獸巨口似受到波及滿嘴鮮血卻來勢不減朝白衣男子咬去!白衣男子似乎沒想到這妖獸竟如此兇殘,閃避不及只得將劍橫與胸口,一道金光四射而出擋住周身,妖獸一口咬下,金光阻擋片刻便崩潰散開而白衣仙師口吐鮮血,卻也趁機逃離巨口,從天上摔下!
妖獸本就生性殘暴,此時頭部受創更是激發了獸性,一擊不成更是狂性大發,巨吼一聲朝著摔倒在地的白衣仙師衝來,看那陣勢,似要將白衣仙師一腳踩死!來不及了,再這樣下去這仙師非要被踩死不可,重月心裡一驚,可是自己就算能從妖獸腳下救下仙師,但是要帶著兩個傷員又如何逃過這妖獸追殺,算了,來不及思考了,眼看著妖獸就要衝來,重月腿部發力就要衝了出來!
“不要”那白衣仙師顫顫巍巍持著劍站了起來,重月一楞,感覺是對自己在說,可是這仙師何時發現自己所在?而且看他這樣子,難道還有後手不成!
只見那白衣仙師重新站定以後,雖嘴角依舊有血留下,但卻面不改色,身影如劍,衣角長髮隨風而動!“妖魔欺我人族,我白燁才疏學淺,修行至今才剛攀上引靈境,可今日即便身死,也定不落我人族威名”話音剛落便雙手捏印,那柄仙劍飄與白燁面前,“劍意隨心,萬靈歸一,此間,皆破”一聲巨喝,法決出口,只見那飄在空中的仙劍一陣晃動,整個劍身就此裂開,碎若滿天星,伴著銀光,朝著妖獸激射而去!
劍身一斷,白燁彷彿也失去支撐,癱倒在地,這銀光轉瞬即至,那妖獸躲避不及,整個身子撞在了銀光上,一聲巨響,妖獸四周彷彿被什麼推開一樣,腳下方圓百米都光禿禿的,草木全都消失不見,再看那妖獸,半個身子已然消失,想來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如小山一般摔倒在地!
重月這才知道為何那白衣仙師喝住自己,想來這種衝擊波,自己若是貿然闖入,定也要身受重傷!這才從樹上跳下,跑去那白衣仙師身邊,只見那白衣仙師七竅流血,重月一驚,連忙將白衣仙師扶起“仙師,您沒事吧?”
那白衣仙師雖滿臉血汙,但卻還未暈倒過去,定睛一看,思索一下才發現這是那個在村子裡見過的毛小子,卻也微微一笑“咳咳,白某雖身受重傷,但那妖獸已被斬殺,又有小兄弟前來接應,當無性命之憂,對了,小兄弟你那叔叔在那草叢裡,你快去照看一下,這妖獸雖生性殘暴,但是雙目和那熊膽確是珍品,小兄弟切記要將這兩樣挖出然後速速離開”說完便暈倒過去,重月看仙師並無生命之憂,連忙去那草裡尋找張叔,只見這漢子在草裡已暈倒過去,但卻全身無恙,想來是這仙師一路護他周全只是剛才決鬥之時被那衝擊波及暈倒!
“對了,剛才那仙師暈倒之前說到讓我別忘記那妖獸的雙目和熊膽,早就聽聞妖獸渾身是寶,只希望剛才仙師那一擊讓這寶物可別受損了啊”重月自言自語說完便跑向妖獸!
那妖獸已死,半邊身子都沒了,獸血留了滿地,重月剛踩上去,竟感覺雙腳發麻,那獸血竟如炭火一般燙腳,重月心中驚到,幸好自己皮糙肉厚,這獸血雖然燙腳,但卻難傷根本,再看眼妖獸雙目和熊膽的位置,卻剛好沒有受到波及,重月一喜,爬上熊身一頓操作,最後他放棄了!“我的天啊,這熊什麼做的啊,完全破不開皮毛,這可怎麼取熊膽啊”重月看著手裡那已經被崩斷的砍刀,望了眼還是完好無損的妖獸,哀嚎道!
“咳咳”剛才還是昏迷中的仙師彷彿被重月的鬼嚎吵醒,看了眼重月,輕聲道“小兄弟莫急,是白某考慮不周,這妖獸雖然身死,但卻為三品妖獸,早已學會吸納天地靈氣,肉身受靈氣滋養,早已刀槍不入,我這有一靈寶,小兄弟拿著便可破開妖獸血肉”說完手中便出現一銀色小劍,拋於重月,重月順手一接,雖為小劍,但重月拿在手裡卻也感覺不到絲毫重量,揮舞起來竟然有絲絲龍鳴,不由稱奇,再看那妖獸剛才刀槍不入的皮毛,被此劍劃開竟如劃紙一般!
重月一邊取熊膽一邊問道“仙師我剛才看你那個大爆發,還以為你要,嘿嘿嘿”話未說完,自己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白燁聽完,也是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客氣了,直接叫白燁即可,在下實力低微,豈可擔當仙師之稱,剛才那招為我歸一門劍訣破劍式,將於自己性命相修的仙劍擊碎用以爆發殺敵,雖自己不會有生命之憂,但卻多年來的修行道果俱毀,而且此行與我同來的師弟也殘草毒手,隕落於此”
話未說完,便聽到白燁陣陣顫音,想來定是傷心至極!重月一聽卻也心情沉重,不知如何安慰!過了瞬間,那白燁似乎已經自己調節好了,沉言道“我輩修士,自當斬妖除魔,匡扶人道,師弟隕落於此,也是命理之數,而且以我二人實力,能夠斬殺此獸,已是萬幸”說完便閉目打坐,吐息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