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人去送賓客後,蘇玉已是困得不行,只想倒頭大睡,她第一次覺得回院子的路這麼漫長。
回程中,忽聽身後有腳步聲,沒等她回頭那人便一個極衝從身後抱住了她,蘇玉剛要動手,淡淡的酒香和安神香混雜著傳入了鼻子。
她放鬆下來,有些無奈,不是睡了嗎?怎麼又出來亂逛上了?
“玉兒...”
死都不會忘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蘇玉剎時睜大眼睛給了身後人一手肘,將人開啟不算,還狠狠補了一巴掌。
“你放肆!”
李徐摸了摸被打的臉頰,雙目朦朧,輕輕笑出了聲。
“我放肆?”他扶著額頭踉蹌了下,說話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幾個月前你還說要嫁給我呢,轉眼多久,我便放肆了?難不成你真的喜歡上了江辭?”
蘇玉左右拍打著衣服,抖了半天,渾身上下噁心得不得了,聽他說完什麼嫁給他的話更噁心了,幸虧沒吃多少東西,不然當下就能吐出來。
“李侍郎這話說的有意思,晉王是我夫君,我不喜歡他,難不成喜歡街上過路的?”
“他有什麼好!”
李徐激動地吼完,臉上一陣潮紅,明顯藥力讓他十分難捱,他按了按太陽穴,呼吸越來越急。
“江辭,就是個懦夫,喜歡你不敢承認,也不敢告訴你,知道自己爭不過我,便用這種下作的方法逼皇帝賜婚,把你鎖在他身邊,不過是個卑鄙小人,無恥至極!”
“閉嘴!”蘇玉一把揪住李徐的衣領,“你又是是什麼好東西?你連無恥卑鄙四個字都配不上。”
李徐藉機死死抱住了蘇玉:“玉兒,我知道你說的都不是真心話,你是愛我的,你只是怪我那日沒有站出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玉兒...”
蘇玉用力踩了李徐一腳,掙開他,朝他的腹部猛踹了一腳:“你若再放肆,我便去陛下面前告你。”
李徐倒在地上捂住肚子好一會說不出話,眼見蘇玉要走了,他連忙提起力氣喊了聲玉兒。
“為什麼害我?為什麼給我和你三妹下套,你是想我在全都城面前永遠抬不起頭?”
蘇玉忽然笑了,她回過頭看向李徐:“是又如何?可惜了,你沒中計,錯失一出好戲。”
“你說對了李徐,我就是恨你那日沒有站出來承認你我的事,既然你負我,我便要讓你永遠抬不起頭,李徐,你才是懦夫,阿辭不是。”
既然李徐已經為她編好了與他作對的原因,那她便順著說下去好了,省得這恨意來之不明,引人懷疑。
“玉兒,難道你已經可以忍受我和別的女人有肌膚之親了...”李徐支撐著身體,顯著很是落寞。
蘇玉眉頭一緊,今天可真夠噁心的了,胃裡一陣難受她恨不得現在就一刀剁下李徐的頭。
“我不信,我不信...”李徐眼中突然放出光芒,他爬站起來,猛衝過去又抱住了蘇玉,“玉兒..玉兒...你還是我的,還是我的....”
蘇玉未曾設防,剛被抱住就感覺脖子一陣溼熱。
她腦子轟地炸開,身上汗毛根根立起,一瞬間亂了方寸,再也顧不上許多,拔下簪子朝李徐的肩膀用力紮了一下,李徐吃痛,她掙開懷抱,幾乎是印在腦子裡的動作,朝李徐的下體刺了一簪子。
“啊啊啊啊!!!”李徐瘋了般開啟她的手,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滾。
蘇玉一遍一遍地擦著被李徐碰到的地方,脖子上白皙的面板漸漸透血色,直到她被陣陣慘叫驚醒才停下動作。
她看著地上滿頭大汗的人和浸透衣袍的血,第一個反應是十倍的暢快,恨不能敲鑼打鼓慶祝一番。
可幸災樂禍後,她又覺得自己太過沖動,她本不想將動手的事攬在自己身上,而且還是在晉王府的宴會時,這樣如果李家追究此事,她和江辭怕是很難辦。
“來人!來人啊!”
蘇玉身邊沒跟著一個人,李徐也將自己的侍從支開,蘇玉這會兒真有些著急了,李徐死了不要緊,但萬萬不能死在晉王府。
她一路跑著喊人,終於喊過來幾個侍衛,交代他們將李徐的傷口止住血,趕緊送回李府。
臨行前她見李徐還有意識,便湊到李徐耳邊威脅道:“若李侍郎將此事說出去,我是無所謂,大不了受陛下責罰,可你...怕是再也抬不起頭了,要怎麼做、怎麼說,你比我清楚。”
“快!送李侍郎回府!”
“是!”
蘇玉望著一行人的背影,心緒漸漸安定下來,她知道只要李徐能活下來,無論他如何都不會將自己受傷的事說出去,李徐的野心和自尊不會允許別人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