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沒有立刻回答李子華。
他抓起一根烤翅，不緊不慢的啃著，吐出骨頭，拿起一張紙巾，擦拭了嘴巴。
李子華也沒有催促，只是笑眯眯的看著方覺。
“以前的伊維薩，可以說幾乎沒有任何可能保級。”方覺淡淡說道。
胖子沒有說話，倒了杯檸檬水遞過來。
方覺微笑著接過來，“我的伊維薩，保級根本不是問題。”
方覺起身，感謝了李子華的款待，端著檸檬水施施然離開。
看著方覺離開的背影，胖子翹著二郎腿，眯著眼睛。
他明白方覺的話裡的最重要的含義：他的伊維薩……
‘這位兄dei，比猴還精啊。”
他這邊剛剛流露出一丁點的意思，方覺就捕捉到了，最重要的是，這句話很耐人尋味啊。
……
果然，這些富二代沒一個簡單的。
方覺搖搖頭。
這死胖子真會演戲。
明明是對伊維薩有興趣的，還故意裝作不在意，言語中還刻意做出這種暗示。
方覺判斷李子華對入股伊維薩很有興趣，不僅僅是因為胖子問他的那句話——昨天他和胖子‘秉燭夜談’的時候，偶然瞥見沙發角落有一摞檔案，都是對伊維薩的分析資料。
其中還有一份赫然是關於他的資料，資料很詳細，這胖子昨天還裝作不認識他，對他的身份一無所知的樣子。
要不是偶然看到這份資料，方覺還真的信了他的鬼了，這胖子是戲精啊。
這邊，李子華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侍者過來收拾餐具。
胖子從屁股下面掏出一摞紙，第一頁就是方覺的照片。
小販、網管、兼職水管工……
在方覺執教伊維薩之前的履歷很單薄，看著上面的這些介紹，胖子也是忍不住笑出聲，這位兄dei很有意思啊。
後面則是方覺執教伊維薩之後的分析報告，報告非常詳細，不僅僅包括方覺的戰術以及成績這些表面的東西，細節也非常完善，或者可以說是關注點很特殊，重點關注方覺是如何一步步地贏得伊維薩的球員的信任和支援的，甚至是具體到他對球員說了哪些話，做了什麼。
在側頁上，還有密密麻麻的狗爬一樣的字眼，這是胖子自己寫的分析。
‘計劃周密。’
‘很有心機啊。’
‘這幫可憐的球員，就這麼被忽悠了。’
在最後一頁，竟然還有方覺成為伊維薩的主教練的過程，其中重點關注了伊維薩前任主教練費爾南德斯的辭職過程。
最後，狗爬一樣的一串文字這樣寫道：
‘砸玻璃的那傢伙，真實身份很可疑啊。’
方覺昨天看到的那些資料中，並沒有這些註釋分析，不然的話，他肯定昨天就和胖子翻臉了。
自己明明是那麼純情善良，竟然被如此詆譭！
過分！
……
“子華，這麼重要的資料，你昨天怎麼就隨便仍在沙發上？”一箇中年男子走到李子華身旁坐下，有些不太高興說道，“你不是說昨天晚上和這位方教練聊過嗎？他不會是偷偷看了這資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