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南岸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他醞釀了半天,還是對楚盈盈說道:“你不要和這種人老來往,對你的名聲不好。”
“我和他……並非朋友,也做不成朋友,只是顧客關係罷了。”
楚盈盈嘆息。
這個許怪物,性格是真的太怪物了,孤僻到讓人髮指。
不過他對布料和刺繡的熱愛是真的很純粹,且手藝極好。
拋開別的不談,她還是願意和這樣的人做朋友的。
只是許怪物並不願意和她做朋友。
“嗯。他……喜歡男人吧?”
“你這麼快就看出來了啊?”
楚盈盈詫異的望著南岸,問道:“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什麼奇怪的,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喜歡什麼的沒有啊?只有你想不到的噁心!”
南岸渾身都在用著力氣,彷彿在剋制著什麼,眼睛裡的痛恨和厭惡,濃烈到化不開。
楚盈盈拍拍他的肩膀:“許怪物和你知道的那些不一樣,算了,反正你也不會和他有什麼交集,不說了。”
其實她知道,許怪物之所以能夠和自己合作,就是因為自己在知道他喜歡男人的時候,眼中並沒有流露出噁心厭惡的神色來。
單單只是因為這一點,就能夠讓許怪物破例與她合作……
其實,喜歡男人的許怪物,也挺可憐的。
“阿盈,你都不問問我之前經歷了什麼,想報復的人是誰嗎?就這麼收留了我。”
這點疑惑,困擾了他一路了。
他一直想問,但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明明一開始不想收留他的,為何後來又改變主意了呢?
楚盈盈聳聳肩,自己也有些無奈:“我一開始的確不想收留你,因為我只想平安度日。但是……”
“你知道嗎?這幾個月來,嬸孃和我姐一直都在做好事。她們之前從來不會求神拜佛,但是從今年開始她們會大老遠的去隔壁縣爬山,去那裡的寺廟捐幾百兩的香油錢,她們看到乞丐就會施捨,有人求到跟前不過底線就會幫忙。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在家裡設定香案,給佛祖上供……”
說起這些事情來,楚盈盈的語氣十分低落。
這些,都是為了她啊。
南岸有些聽不懂:“這些……和你收留我,有什麼關係嗎?”
他歪著頭望著楚盈盈,眼睛裡是純粹的好奇。
“你還記得那個神運算元是怎麼和你說的嗎?”楚盈盈抬頭看向熙熙攘攘的大姐,眼中的光芒明明滅滅,讓人看不真切。
這才多久的事情啊,南岸自然還記得,“我記得啊。”
“那你相信萬物守恆,此消彼長嗎?”
只一句話,便點通了他。
南岸臉色漸漸嚴肅了起來。
他自然是相信的,此消彼長盛極必衰,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所以,你覺得收留我是做好事?”
“對啊。”
楚盈盈有些煩躁,揮了揮手,一下沒控制住力道,大力的拍到南岸的肩膀上,嚷嚷著:“哎呀,你都留下了,還問這些做什麼?”
這一巴掌,拍的南岸差點跪下。
他驚懼的扭頭看著楚盈盈,就現在腿還有些軟呢,所以剛剛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