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蔣興旺急忙搖頭說道:“早在兩年前,我就不是他們的人了,李天傅頑固不化,李子晨蠢豬一頭,他們是不會有前途的。”
聽完這話,林香君點了點頭,問道:“也就是說,你打算用藍秋明挪用公款,販賣碩士名額的證據,跟我做一筆交易?”
“不是交易,絕不是。”蔣興旺急忙搖了搖頭:“這算是一份投名狀,怎麼樣?”
“你為什麼就看好我們呢?”忽然,內屋裡傳來秦蕭的聲音。
一看突然出現的秦蕭,蔣興旺急忙站起身,臉上露出詫異。
林香君白了一眼走過來的秦瀟,靠在沙發上,並沒吭聲。
“秦董。”蔣興旺急忙衝著秦蕭曲了一躬:“原來秦董在呀。”
“你說我們有什麼值得你投靠的?”秦蕭打量著蔣興旺,似笑非笑的問道。
面對秦蕭炙熱的眼神,蔣興旺深吸了一口氣,想了好一會兒,才一臉嚴肅的說道:“我看得出來,秦董是做大事的人,比起李天傅,衛東亭,李子晨之流,要強百倍。”
“何以見得?”秦蕭來到林香君身旁的位置上坐下。
“李子晨草包一個,李天傅和整個李家也被你打趴下了。”蔣興旺直視著秦蕭,一字一句的說道:“而且那麼快,你就把天鴻大學董事會整合,明顯是要改革天鴻大學現有的機制。”
“我不喜歡別人給我戴高帽。”秦蕭衝著他擺了擺手:“說眼前的事。”
“好,就說眼前的事。”蔣興旺再次坐下,緊盯著秦蕭:“因為你的強勢崛起,把躲在幕後的衛家逼出來了,樓下這一出,就是衛家的狗急跳牆。”
“狗急跳牆……”聽到這四個字,秦蕭扯著嘴角微笑道:“這倒是用的很貼切。”
敵之所懼,我之所倚。“蔣興旺一臉嚴肅的說道:”現在對於衛家,構成絕對壓力的,是你在董事會的一票否決權,這等於是封住了衛家掌控天鴻大學的命脈。”
“怎麼講?”林香君挑起眼皮問道。
蔣興旺一臉凝重的說道:“衛家之所以能掌控半個天虹大學,是因為他們鑽了天鴻大學制度的空子——中層投票權,他們以掌握天鴻大學中層管理的辦法,掌握董事會半壁江山的投票權,這等於是無冕之王,不管誰在董事會,誰做校長,乃至學校的一切重大決策,都必須首先得到他們的認可。”
說到這裡,蔣興旺又把目光落在秦蕭身上:“而現在,隨著秦董恢復一票否決權的地位,衛家在董事會這種無冕之王的優勢,也就不存在了,不僅不存在,他手下的中層管理以後想要晉升,也將遭到極大的威脅。”
聽完這話,秦蕭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看來蔣副處長對局勢很清楚。”
“沒錯,我曾經是李家的人。”蔣興旺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也曾經試圖投靠李家,可是很多建議都不被他們採納,尤其是當初我讓他們掌控天鴻大學的中層管理,和衛家分庭抗禮,他們不信,偏偏只看重高層的幾個重要部門,以至於弄到現在這樣的結局。”
林香君和秦蕭對視了一眼,接著同時看一下蔣興旺。
“正因為我的建議不被採納,加上我的性格,也被李天傅漸漸剔除了局,這麼些年來,一直坐在財務處副處長的位置上,已經整整八年了。”說到這裡,蔣興旺臉上又露出苦澀:“像我這樣的人,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各大家族都以為我是李家的人,就連你們也這麼認為,我何去何從?”
說到這裡,蔣興旺緩緩閉上眼睛,兩行眼淚滾落而下,忽然咆哮道:“我不過是想讓天鴻發展得更好,讓天鴻為國家培養更多的人才,這有錯嗎?”
看著老人縱橫的蔣興旺,秦蕭俊朗的臉上閃過一抹複雜。
這是個人才,但是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現在依然沒有把握。
一旁的林香君卻是緊鎖著黛眉,看蔣興旺的眼神裡透著審視。
蔣興旺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抬起頭:“對不起,我失態了,但是,我說的話不管你們信不信,是不是把我當成李家的人看,藍秋明的東西,我都會教給你們,因為這是個兩面奸的雙頭蛇。”
說完這話,蔣興旺忽然從身上摸出一個塑膠口袋,放在茶几上,然後站起身,轉身走了。
看著蔣興旺落寞的背影,秦蕭和林香君都沒阻攔,也沒吭聲。
好一會兒,隨著辦公室的房門被關閉的一剎那,秦蕭才深吸了一口氣。
“你信他嗎?”林香君問道。
秦蕭沒吭聲,而是順手拿起了蔣興旺留下的東西。
開啟塑膠袋一看,裡面居然是一份賬本,還有幾張相片。
這份賬本上,詳細記錄著藍秋明這些年挪用天鴻大學研究經費的事實證據,同時,一旁的幾張相片裡,也看到了他和幾位女學生摟摟抱抱的畫面。
“這裡面還有個東西。”林香君忽然從包包裡拿出一個優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