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晨扭頭打量了一眼唐裝老人,冷聲道:“你這隻老狐狸,為什麼不說話?”
“你爺爺都不說話,讓我說什麼?”
唐裝老人喝了一口酒,輕嘆著說道:“這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中心。”
“你就是在耍滑頭。”李子晨瞪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每年也從天鴻拿不少的好處,別忘了,是誰把你拉進天鴻董事會。”
聽完李子晨的話,唐裝老人冷笑道:“你們李家做的事情,有點兒太蠢了。”
“你什麼意思?”李子辰皺起眉頭。
“想要斬草除根,可是這個根,現在就在你們面前,你們想除也除不掉。”唐裝老人深吸了一口氣,冷聲說道:“實力不濟,能怪得了誰?”
“你光說我們,衛東亭又怎麼樣?”李子辰將手裡的酒杯砰的一下扔了出去,沒好氣的說道:“他們衛家吃得最多,拿得也最多,可是到了關鍵時刻,他們去敲邊鼓。”
“衛東亭要比你們李家人聰明的多。”唐裝老人沉聲說道:“現在天鴻,格局已經變了,說再多都沒有用,唯一的辦法就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要搞清楚,秦蕭回來了,不僅拿走了20%的股權,還拿走了一票否決權。”
“那你們關家就不準備動手了?”李子辰緊鎖著眉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多吃多佔的是你們,到了關鍵時刻,你們卻臨陣退縮。”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唐裝老人一臉凝重的轉過身,直視著李子晨說道:“幹掉秦蕭,做到真正的斬草除根,這一切也都結束了。”
聽了這話,李子晨鄙夷地撇了一眼唐裝老人。
如果能幹掉秦蕭,還用這老傢伙說這番廢話?
要知道,前天晚上秦蕭夜闖李家,李家出動那麼多高手都沒幹掉秦蕭,更何況是現在。
“你不要那麼不耐煩。”唐裝老人沉吟著說道:“我和你爺爺是一輩的人,就算你不尊重我這個合作者,也應該聽聽我這個長輩的意見。”
“你說。”李子晨聲音裡透著冰冷。
“要想幹掉秦蕭,武的不行,咱們還可以來文的嘛。”唐裝老人陰冷的笑道:“李家在燕京人脈方面也有超然的背景,為什麼不想想動用這條線,讓秦蕭走他爹一樣的路呢?”
“你以為我們沒用過?”李子晨斜瞄著唐裝老人,冷聲說道:“孟天和那件事情就是最好的例證。”
“那才多大點兒的事情。”唐裝老人衝著李子辰擺了擺手,笑著說道:“秦破空以前有在乎的人,在乎的是他的家人,但幹掉了他的家人,他就失去了一切智慧和頭腦,現在秦蕭雖然沒有家,可他身邊有幾個紅顏知己,他極其在乎,既然不能從秦蕭下手,為什麼不能旁敲側擊?”
李子晨忽然皺起眉頭:“您的意思是說…”
“我什麼都沒說。”唐裝老人搖了搖頭:“該怎麼做,那是你們的事情,你們李家家大業大,做這些事情應該不難。”
李子晨耷拉著腦袋,沉吟了好一會兒,忽然虛眯起眼睛。
“這件事情還得衛家去做。”
“你還指望衛家給你們當擋箭牌?”唐裝老人冷聲說道:“衛東亭已經開溜了,今晚的晚宴他都沒出席,你可想而知,再加上綠玉龍佩的事情,衛長弓可還在你們李家手裡。”
聽完這話,李子成忽然沉默了。
根據唐裝老人的提醒,現在的事情極其複雜,千頭萬緒,線頭只有一個——秦蕭。
能抓住秦蕭這個線頭的只有三條線。
第一,是林香君,第二是楚傾城,第三,就是被秦蕭救走,消失好久的李婕羽和李婕拉姐妹。
林香君,至少現在李家是不敢動的,因為林家在燕京的實力是超然的,雖然現在是一隻病虎,一旦有事情發生,這次病虎立馬會變成猛虎下山,就算是李家也未必能招架的住。
李婕拉和李婕羽現在不知去向,連個頭緒都沒有,想找她們,猶如大海撈針。
那麼現在唯一能下手的只有楚傾城,這個女人孤傲自負,風情萬種,常常出入娛樂場所,在燕京結仇也不少。
更何況,以楚家的實力,現在很難和李家正面抗衡,只要綁了楚傾城,秦蕭必然會勃然大怒,這個時候,也就相當於抓住了秦蕭的軟肋,抓住了這個線頭,這一切的死結也就解開了。
想到這裡,李子晨深深的看了一眼唐裝老人,說道:“人你去聯絡,錢我們來出。”
唐裝老人沒吭聲,而是衝著李子晨舉了舉手裡的紅酒杯,接著轉身走了。
“老狐狸。”李子晨冷哼了一聲,扔掉手裡的菸頭,也轉身鑽進了大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