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蕭帶著一大群家長來到迎賓大廳時,正在大廳裡,三三兩兩聊著天的富人們,同時扭過頭,投來詫異的目光。
他們看著秦蕭帶著這群家長,看著這群人的打扮,髮型,以及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舉動,不禁露出異樣的眼光。
或許在他們眼中,這群人就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因為這是高檔晚宴,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甚至一般身價幾千萬的公司老總都沒資格,更何況這群完全普通的小市民。
“各位家長,來了就請隨便坐。”秦蕭衝著幾十位家長攤開手笑道。
幾十位家長,一個個開始走下大廳,將為數不多的富人全部淹沒在人海中,然後,他們端酒,吃點心,吃水果,到處坐下,開始竊竊私語興奮激動。
這一下,倒是把那些自命清高的富人們給擠到了角落裡,一個個聚在一起,端著紅酒,一臉詫異的看著。
這時,王天林急忙湊近到秦蕭身旁,壓低聲音問道。
“秦蕭,你把學生家長請來幹什麼?”
“既然是天鴻大學的酒會,為什麼不能請學生家長?”秦蕭疑惑的反問道。
“各系各班各年級的都有吧?”王天林掃視著家長們問道。
“王老爺子,你也排斥這樣的安排?”秦蕭偏頭瞪向王天明疑惑的問道:“就因為他們穿著樸素,沒有你們穿的時尚名牌?”
“這還真不是。”王天林輕嘆著說道:“我也是農村出生,當年率軍打仗打天下,為的就是給窮人打下一片光燦燦的江山,我怎麼會歧視窮人?”
“但事實是如此。”秦蕭沉聲說道:“今天這群人享受著太平盛世,有點兒錢了,心氣兒也高了,就開始嫌棄自己同胞,他們有哪一點不好,一個個穿的乾乾淨淨,樸實無華,錯了嗎?”
“沒錯。”王天林抱著雙臂點了點頭,看向大廳里正吃喝的學生家長們,笑著說道:“秦蕭,你果然讓我刮目相看。”
秦蕭笑著問道:“我們辦的是學校,家長就是我們的客戶,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有什麼值得刮目相看的?”
“整整15年了。”王天林一字一句的說道:“天鴻大學再也沒舉辦過這樣的宴會。”
聽了這話,秦蕭不由得皺起眉頭:“也就是說,15年前,宴會是有學生家長參加的?”
“當然。”王天林點了點頭:“你父親在世的時候,每年兩季,邀請的全都是學生家長,那個盛況,燕京上等酒樓,賓館全都被包下來了,那可是一場超級大的盛會。”
“還有這樣的事?”秦蕭笑著說道:“我還真沒聽說過。”
“那時候啊,盛況可比這個大多了。”王天林感慨萬千的說道:“我們這些股東,輪流劃分片區和責任區,責一塊區域的家長安排和接待工作,同時,整個天鴻大學的機構都動起來,為迎接這群家長,讓他們吃好住好穿好,交流好,做到最大的保障。”
說到這裡,王天林轉身看向秦蕭,笑道:“你知道那時候每年兩季接待家長的預算是多少嗎?”
“是多少?”秦蕭瞪圓了眼睛。
“11個億。”王天林伸出兩根手指哈哈笑道:“甚至有一年,為了激發家長和孩子之間的默契,還出資帶他們去旅遊,去體驗生活,讓孩子和父母住在一起,讓孩子懂得什麼叫孝順,懂得我華夏以孝立國,以孝立族的萬事傳統。”
聽完這些話,秦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終於知道他的父親在天鴻大學裡做了些什麼,似乎聽到王天林的話,他對未來天鴻大學的構想,也有了一絲曙光。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酒臺上,一位40出頭的家長,伸手拿起開了的一瓶拉菲,正準備往杯子裡倒時,卻被另一隻手扣住手腕兒,直接給自己的杯子裡倒了半杯。
這位家長一臉蒙圈的抬起頭,才發現一位打扮時尚,頭髮梳得油光鋥亮的中年男人,正鄙夷的看著他。
“這種酒,也是你這種小市民可以喝的嗎?”
“你知道它產自哪裡,用的是什麼原材料,經過多少時間的加工,價格是多少嗎?”
聽完這位中年男人的話,這名40出頭的家長頓時愣住了。
就在這時,又一隻手扣上了時尚男人的手腕兒,輕輕一捏,時尚男人頓時抽搐著臉頰,急忙抽回了手。
他陰沉著臉,扭頭一看,正準備發飆時,不由得臉色一變。
“秦董。”
秦蕭從這名時尚男人的手裡搶過拉菲紅酒瓶,沉聲說道。
“這瓶酒產自法國,拉菲酒莊,1982年,純乾紅,手工製作,九十二個頂級釀酒師,耗時三個月,現在有100年的歷史,價格在11萬美元左右。”
秦蕭打量著時尚男人,一字一句的說完,然後順手拿起了那名家長的酒杯,給他倒了滿滿一杯,再次遞迴給那位家長。
看到這一幕,時尚男人抽搐著臉頰,一臉的尷尬。
“酒是用來給人喝的,不是用來炫耀的,是人都能喝酒。”秦蕭緊盯著時尚男人,珉嘴笑道:“富人能喝這種酒,窮人同樣能喝,因為這是天鴻的酒,不管是富豪還是小市民,他都是天鴻的客戶,他們的孩子都在天鴻接受教育。”
聽完這話,時尚男人尷尬的笑了笑,點了點頭,急忙轉身離開。
“等等。”秦蕭忽然喝道。